停顿了一瞬,看了眼古天劳,继续说道:“只不过,那人给我的感觉倒是同前辈先前有些相似,仿佛对这世间一切都丧失了信念一般,十分的颓丧,且还浑身散发着一股酒气。”
古天劳闻言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长长的吐了口气,惆怅道:“他临终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临终?”古泠泠诧异道:“父亲,陆大哥他没说那人死了呀?”
古天劳叹息了一声,神情满是哀伤,“若非生死关头,你二伯又岂会将‘流光剑诀’托付给一个初次见面之人。”
“二伯?流光剑诀?”古泠泠惊愕的抬头,目光在古天劳和陆风之间来回。
陆风也是诧异了一瞬,他只知所救之人与青岭剑派关系匪浅,却不曾想到竟然会是当今掌门的二哥。
“是谁杀死的二伯?”古泠泠悲愤问道。
“没人,”陆风摇了摇头:“那时他身上虽然伤势无数,但都是陈年旧伤,新伤只有一处,是一头魔猿所致,那伤本也并不致命,但他所有伤势叠加在一起复发,却是要了他的命。”
这也是陆风为何说那人丧气满满的缘故,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遍体鳞伤了都不见半丝治疗
过的迹象,甚至有些伤口都溃烂了,也只是随意的扯来布条包扎裹紧而已。
看着古泠泠伤感的模样,陆风安慰道:“不用太过伤心,你二伯死前并不痛苦,反而脸上透着解脱的笑意。”
古泠泠抬头看向陆风,有些失落的问道:“是因为二伯的关系吗?所以你在黑风镇时才会对我百般照顾?”
陆风点了点头,“起初确实如此,你二伯死前托我转交这份剑诀给现任掌门,并且嘱托我一定要亲手交付到手上,还让我有机会照顾一下剑派的弟子。”
“但同你接触过后,我见你率真开朗,活泼机灵,又不失侠义,便生了结交之心。”
古泠泠听到陆风并不全是因为二伯的缘故,甚至还有心想与自己交好,心情顿时变得大好。
开心的看向父亲手中的玉简,问道:“这流光剑诀和我们剑派的流光十三剑有什么关系吗?”
古天劳神情认真道:“这是我们流光十三剑一直残缺的那部分灵气运转口诀。”
古泠泠闻言神情变得激动不已,“太好了,这下剑派声望肯定能恢复以往了。”
古天劳自惭的苦笑一声:“恢复以往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行?”一旁的君子依突然出声,一路听来她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不由好奇问道:“你们剑派的心诀怎么会被人给盗走?”
古天劳将几人带到一侧石亭,招待着茶水,缓缓说道:“这份心诀并不是二哥盗走的,这本就是他所有,流光剑诀一式两份,一份存于门内,另一份由宗主保存,可惜剑派内的那部被人给盗走了……此事说来话长,还要从青岭剑派前身,流光剑宗时期说起……”
“流光剑宗?”君子依一愣,打断问道:“流光剑宗不是曾经的八大剑宗之一吗?”
“没错,就是曾经的八大剑宗之一,”古天劳遗憾道:“曾经辉煌一时的流光剑宗,因为一次各域联合围剿行动中出现失误,害得宗内死伤无数,大哥作为流光剑宗的宗主也是行动的负责人,不堪重辱,以死谢罪,本应继承大哥宗主之位的二哥,也因埋怨诸多势力及长老们咄咄逼人的怪罪,含恨离开了剑宗。也正是在那最混乱的时刻,仅存的流光剑诀又被门内叛徒所盗走,虽然后来将那人抓回,但其临死前却已将剑诀毁去,致使流光剑宗开始走向寞落。”
陆风不解道:“区区一份剑诀岂会让得八大剑宗级别的势力就此埋没?”
“小友有所不知,”古天劳继续解释道:“那时流光剑宗内分五派,‘流光’、‘炽阳’、‘四景’、‘夺命’、‘锥心’,其中五派之中又以流光一脉为主,修行流光十三剑的有我兄弟三人以及一众长老,可惜那一战之中,长老几乎死尽,剩下的也未曾学全,而我天性懒散对这剑诀也未修行圆满,记不大全,大哥一死,二哥一走,剑诀一盗,几近将流光一脉灭绝,如今残存下来的流光十三剑威势大为下降。”
“流光剑宗就此一落千丈,四分五裂,外部压力内部矛盾同时迸发,终是分裂为五派,我虽扛起了流光一脉的传承重任,但却无颜面再以流光二字自居,故而改成了现在的青岭剑派。”
“这便是青岭剑派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