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道:“兄弟,你可曾听说过羊左之交么?春秋时,羊角哀和好友左伯桃共赴楚国求官,半路上天降大雪,干粮不够吃,衣衫单薄,眼瞅着二人要丧命于此,左伯桃脱下衣服,将干粮也交给羊角哀,自己冻饿而死,羊角哀后来当了大官,厚葬了左伯桃,这一晚羊角哀做梦梦见左伯桃,在梦里,左伯桃说自己的焚和刺客荆轲相邻,荆轲经常在半夜欺负他。羊角哀醒后,自己拔剑自刎,也埋在左伯桃墓旁,最后二鬼战荆轲。留下一段羊左之交的佳话。”
范无救听了以后,这才明白,原来谢必安觉得自己不够朋友,我现在身在公门,可自己的哥哥还在市场上做小本生意糊口,于是范无救回去表奏,向知县老爷举荐谢必安,知县也是对二人的事迹早有耳闻,于是提拔谢必安,和范无救一起抓差办案。
后来临县发生一起命案,有一个员外爷家里让人洗劫,女儿也被劫走,朝廷调谢必安范无救带领手底下人协助办案。
话说这两个县之间,有一条大河阻隔,平时河水甚浅,上面驾着一座拱桥。
兄弟两个人约定第二天中午在此相聚一道而行,结果第二天谢必安因为有事耽搁,去晚了。
范无救在桥下站着,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有心自己先走,又怕谢必安找不到自己,只好在这桥底下苦等。
说也凑巧,这河水平时甚浅,偶尔有孩子在里面捞鱼游泳都不影响,不料这一天天降大雨,河水迅速涨了起来,范无救因为身材矮小,很快被河水淹没头顶,偏生范无救不会游泳,最终被河水活活淹死。
等到谢必安干完手头的事情,看见自己的兄弟范无救被水淹死,身体浮肿,漂浮在水面上,难过不已。
想要投河,和范无救死在一起,但是因为长得太高,淹不死,于是走上桥头,取下自己腰间腰带,结成一个死扣,吊死在这里。
因为谢必安是吊死的,因此死后舌头特别长。
二人死后,见到阴间天子,阎王爷问清前因后果,认为这二人有古代贤良之士的风范,于是让这二人去城隍爷手下当差,负责缉拿游魂野鬼,索命勾魂,做些赏善罚恶的事。
等我说完,廖金娇喝着水,点评道:“嗯...这么说起来,黑白无常倒是有情有义,尤其是黑无常范无救,对自己的好朋友真是没的说。”
沈一涵点了点头,微笑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不爱说话的她笑起来特别迷人,要不是廖金娇在旁边,我差点儿就一直盯着她了,总算我及时收住心猿意马的思想,也喝起了茶水。
“这么说起来,黑白无常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啦。”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恐怖的不是他们的人品,而是长相。不过所谓境由己造,相由心生,有些时候看长相也能大概判断出来这人的性格品质来。”
“比如呢?”
“比如人脸上有五官三庭,五官者,耳为采听官,眉为保寿官,眼为检察官,鼻为审辩官,嘴为出纳官。咱们通常说谁谁浓眉大眼,这句话绝不是无稽之谈。因为眉毛主管寿命,因而眉毛长的越浓密,越是长寿的象征。盲精哑毒,高淫矮贱...”我刚说到这,立刻觉得不妥,沈一涵长得就有些矮小,我侧过头一看,发现她并没有在意,这我才放心,连忙转移话题道:“但是也不尽然,比如黑白无常,面向凶恶吓人,但是生前的品格就挺不错的。”
“师父,你会不会看相?”廖金娇不怀好意的问道。
“嗯,会一些。在茅山派看来,抓鬼驱邪是大道,至于算卦看风水,风月鉴人之术则是末节,所以我这方面造诣不高。”我答道。
“那你有没有给你算过命?”
“干我们这一行,有十大戒律,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给自己看相算命。”
沈一涵问了一句:“这是为什么?”
我一本正经的答道:“所谓善易者不卜,算命的最高境界,就在于这个命字,算命算命,算的是命理,修道之人早就明理了,那还有什么好算的。”
廖金娇突然若有所思的问道:“为什么很多算卦的一生凄苦,过的日子大多不是大富大贵,甚至有很多都是摆摊算卦,还有的盲人算卦,既然他们算的这么准,怎么不去买彩票,买完之后生活质量大有改观,何必遭这份罪?”
一听到这个问题,我“呵呵”一笑,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想必也是绝大多数人想知道的问题,今天为师仔细给你们讲讲。”
我本来极其不愿意她们二人叫我师父,但现在一想沈一涵也是我的徒弟,不禁有一丝喜悦,趁着现在有兴致,决定解答她们心中的疑惑。
沈一涵估计也是早就想问,只是她生性内向,不爱主动跟人说话。
我喝了口水,一脸神秘的说道:“你之前说的摆摊算卦的,绝大多数都是江湖骗子,我就不谈了。至于你说为什么不算命买彩票,这里面大有文章。有句话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