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开始驱赶聚集在驿站门口的百姓,使团的卫士也彻底展示出了他们的能力,几个人围在一起就宛如高墙一般,将马车围的一个密不透风。这越是衬得那些个衙役矮小了不少。
姜思乐带着绿枝款款的从马车上下来,在交代了一声那驿站官员之后,便进了驿站,那群甲士便在驿站内守卫起来,寒甲威风凛凛宛如天上神兵一般魁梧。
待到那乘着马车匆匆赶来的老官员们到了驿站,看着这场景也不由的长长叹息,看看人家的甲士,那才像是魁梧俊朗。
没听说的从军也要看相貌啊……一位老爷子的眼神在那甲士的脸上绕来绕去。
的确,在大夏从军倒是没有相貌要求,不似文官一般。但这一队和亲的甲士确是李将军精心挑选的,因为还做往来和亲,昭显威仪的用途,特地选择仪表上等的卫士。
这些先到的老大人本想进驿站等候那些晚来的官员,最后一起觐见公主。可他们却被那驿站官员苦着脸拦了下来。
“怎的,还不让我们进去?”
“诸位大人,莫怪!莫怪!只是公主下了诏令,今日不见诸位大人。诸位明日在县衙静候即可。”
“这……”
老大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莫不是咱们今日做的不好,恼怒了殿下?”一位老大人问道。
“不至于……恐是舟车劳顿,殿下总是需要梳洗歇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人抚着胡须说道。
“不错……”
“不错,方平兄所言有理。”众人附和道。
片刻,那驿站门口就出现了柏大人带着一群蔫蔫的官员的身影,老大人们随即快走了几步。
“柏大人,这公主已然歇息,今日不见我等……”
额头上还挂着汗柏盛沉思片刻,便说道:“那诸位大人先回去歇息吧……待到明日诸位且记得来我的府衙,等候殿下光临。”
“下官谨记……”
众位官员便如散开的砂砾一般,各回各家歇息去了。
柏盛连带着知州汪大人,再次求见安乐公主,得到的却依旧是公主舟车劳累,不宜见诸位大人。
得到消息的两位大人只得悻悻离去。
……
大夏-成州平山关
镇守平山关的镇远将军栾仕昌微微皱着眉,面露煞相。
但对栾大人颇为了解的成州知州陶啸却心中了然,说道:“将军也是在为圣旨的事忧心?”
栾将军先是点点头,随后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圣上特地来圣旨却只是为了一个公主……全然不见我平山关将士所要的粮草兵器补给,圣上……圣上糊涂啊”
说着栾将军垂着胸膛,那身上的盔甲阵阵作响,让一旁的陶大人看着也是直摇头。
“将军,这话你我之间说说便罢了,莫要说到那传旨的天使手上……”
“哼”
栾将军这是满腹怨气,一肚子的心结等着人来解呢。
“将军也莫道圣旨所言之事不大,”陶大人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精光。
“哼不过是和亲使团,能出个什么事?”
成州位于大夏和青夷的边界,位置最为险要,但距离大夏的京都桥都也是最为遥远。
每次从成州传回去的军情,不仅让朝中的人心系心惊,也让那传信的军中信使累个半死。
军情这个东西,在大夏,区别于奏章,所有的军情,尤其是成州这种朝里重点关注地方的军情,都是需要信使昼夜兼程,火速赶回桥都传信。
也就是在驿站换马时,能吃些东西果腹。若无特殊情况,信使若是停滞不前,那就是延误军机,最严重会被斩首示众。
但军情信使也有一些便利,比如整个大夏的官道驰道都可行驶,不用交钱也不用规避。
今日城门不用核查,驿站换马也是公家的福利,便是马累死在半路上,也不用受责。
就算是在桥都,如若是军情信使进京也无需避开那贵人的轿子与马车。太祖曾言:太子以下无需规避。
这便是指除了太子和皇帝,任何人都要避让他的快马。
但这也是一件苦差事,反正栾仕昌就没见过几个回来的信使是兴高采烈的,多是疲惫不堪。
知州陶啸长叹了一口气,才对栾将军递过去一封信。
栾仕昌瞥了一眼,这是岁州知州给陶啸的急信,他推开了陶啸手上的信,坐回到位子上,埋怨道:“这是给你的信,给我看做什么?”
陶大人摇摇头,心中道:武夫终究只是武夫。
想着,陶大人也坐到了栾将军身边,拍着他的胳膊再次将信递了过去,说道:“这岁州知州乃是我的同窗,信里讲的便是安乐公主在江州的所作所为,将军且看看再说……”
栾将军这才接过信,细细看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