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要写剧本,就须了解详细战报。 李邦彦快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却见其他阁臣也到了廊下。 众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互相之间作揖行礼。 聊了几句,大家决定先去觐见,当面祝贺皇帝这大喜事。 当然,太子那里也得去。 如今谁都看得出来,太子的势力有多大。 整个东京城内外,连带着皇城也算上,兵权都在太子手里。 就连枢密院都成了摆设,太子兼领枢密院使。整个枢密院的运作,皆要看大元帅府的脸色,而大元帅府实质上是太子的私衙! 甚至兵部那边,有张镗做兵部侍郎,负责跟枢密院、大元帅府衔接。 在大部分时候,张镗说话比兵部尚书管用。 摩擦是难免的,但无伤大雅,因为一方过于强势,另一方都无法反抗。 朱国祥处理政务的地方,离通政院不远,众人很快获准入内,大呼万岁以及天子圣明。 不多时,朱铭也来了,众人干脆开会。 张根率先问道:“露布究竟有几分夸大?” 朱铭拿出详细战报,笑着说:“诸位宰相自己看吧。” 张根率先双手捧过,认真阅读一遍,难以置信道:“竟真的斩俘十万?” 朱铭笑道:“最后那一仗,五万西夏兵缴械投降。如今都被关押起来了,就等着跟西夏和谈。” 高景山接过战报阅读,啧啧赞叹道:“仿佛做梦一般。” 宋徽宗以前喜好军功,李邦彦虽不会打仗,却也研究过宋夏边境情况,好方便随时拍宋徽宗的马屁。 他看完战报之后说:“和南军司被天兵攻占,甘肃军司也损兵折将,西寿军司更是数万人投降。这些地方必定兵力空虚,我天朝大军可顺势杀去,收复会州与西安州,再长驱直入拿下凉州!” 张根立即反对:“不可轻举妄动,我军粮草不足,一旦强行出兵,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李邦彦说:“缴获了许多粮草,哪里会粮草不够?” 张根说道:“凉州路途遥远且不易行,需要征调大量民夫,行军途中就粮草消耗无数。会州确实可以打下来,但不如出兵威慑,逼迫西夏和谈交出失地!” 翟汝文也说:“南北两面,随时可能开战,对待西夏还是以和谈为好。” 按照既定作战计划,其实李宝那边,早该跟钟相作战了。 但今年夏收之后,长江流域突发大水,荆南荆北几成泽国,把双方的地盘都给淹了一大片。 洪水虽然已经退却,但许多州县的郊外,直接变成了沼泽地。 大明的地盘还好些,陆续搞了些小型水利工程,而且洪水来临前还紧急加固堤坝,洪水之后官府也组织救济灾民。 钟相那边却没兴修水利,荆江下游甚至分叉变道了,连老舵手都搞不明白水文情况,大型战船开过去极有可能搁浅。 洪灾区的水稻,今年近乎绝收。 各自召集部队准备打仗的钟相和李宝,面对这场大洪水都有些傻眼。 至于北线战场,更是严重缺粮。 把山西本地兵也算上,张广道手里四万大军,却没军粮征集太多民夫。 他干脆让山西兵负责运粮,就近攻破寿阳县城。然后让山西兵回去屯兵太原,自己带兵屯驻寿阳,等待来年有粮了再去打平定。 破了平定,再破承天寨(娘子关),到时候就能打通井陉,与宗泽等人两面夹击伪帝。 至于金国那边,今年一直在消化辽国地盘。 还把一些渤海人和奚人,强行迁徙到幽云各州,既能充实那里凋零的人口,又能削弱渤海人和奚人的叛乱风险。 金国境内,一直有叛乱势力! 实在是金国扩张太快,在不到十年时间里,地盘翻倍翻倍翻倍再翻倍,而且很多地盘持续性闹饥荒。 面对饥荒和叛乱,金国也出台了一些善政,但真正实行起来效果不大。 每次都是靠武力来解决,把造反的人全杀了,叛乱和饥荒就都不再成问题。 金国今年迁徙了大量部落,须得等这些部落的麦子,明年收割之后才能大规模出兵。这不仅仅是军粮问题,还牵扯到迁徙部落的民心。不让他们收一场麦子,刚刚迁居异地的百姓不会安稳,从这些部落征召的士兵也无心打仗。 整个北方战场,出现一种难得的和平,只爆发小规模的摩擦,张广道攻占寿阳县城已经算大仗。 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