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满分的。”
康国俊说道:“既为明臣,自当熟悉明法。”
“坐吧,”朱铭问道,“康公弼是你的父亲?”
康国俊坐下说:“正是家父。”
朱铭又问:“你在金国担任何职?”
康国俊回答:“靠恩荫做过知州,因得罪了上官和同僚,调回金国上京做礼官。明升实降,专管制作印玺的工匠。”
朱铭笑道:“有好官不用,金国怎能不亡?”
康国俊的父亲叫康公弼,祖籍宛平,进士出身。投降金国的时候,他只是辽国的一个小小判官。
在金国做县令时,因为天灾收不齐赋税,漕司派人来到处抓人催粮。康公弼上疏求情,把被抓捕的百姓放了,当地百姓还给他立生祠。
后来调任别的职务,康公弼同样宽仁清廉,甚至挪用役粮去赈济灾民——当时他管理钱粮库,根本就不是地方主官,违规调粮赈灾是要杀头的。
十多万金国百姓造反,在辽南杀死官员士绅无数。唯独康公弼被抓之后,义军首领侯概亲自将其释放。
而康公弼的上司和同僚,全都被义军给砍了。
因为老百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好官。
朱铭说道:“释放你父亲的侯概,如今在大明做正七品武官。他年事已高,灭金之后就调回枢密院。我问他辽宁之事,他说金国统治辽宁时,只遇到过你父亲一个好官。”
康国俊拱手道:“家父遗训,臣牢记在心。”
“我相信你也是好官,否则怎会在金国被排挤?”朱铭说道,“你这次考第一名,又在金国有治民经验,就不用再参加吏部关试了。等有了官缺,直授州判职务。”
“谢陛下恩典!”康国俊连忙起身拜谢。
朱铭说道:“去吧,好生做官。”
康国俊躬身告退,心情无比畅快。他在金国很憋屈,却在大明找到了人生方向。
朱铭提笔继续看奏疏。
又到了夏天,洪灾连连。
好在这两年在退田还湖,而且积极兴修水利,遇到洪水受灾程度相对减轻。
不过福建今年遇到台风,多个府县受灾,泉州城被大水泡了三天。泉州外港的商船也受损严重,沿海疍民更是急需朝廷救助。
内阁发来的票拟,是给受灾地区酌情减免税收。
朱铭先批了一个“可”字,接着又朱批道:“福建受灾疍民,若愿移民台湾县者,可趁机发给粮食农具,在台湾沿海半耕半渔。台湾沿海平原富庶,产粮、产糖逐年增多,当鼓励移民开垦。”
结束一天的工作,女官捧着牌子过来。
在哪位嫔妃那里过夜,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皇帝虽然可以临时改变,但朱铭基本不会这样做。
每个月也有一些天数,并未提前安排,皇帝可以自行选择。
朱铭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耶律充媛十五岁了吧?”
女官记得很清楚:“四个月前就十五岁了。”
“去耶律充媛那里。”朱铭说道。
不管是文臣武将,还是后宫嫔妃,朱铭都比较尊重,要去哪里会提前说明。免得突然驾到,把受访者家里弄得鸡飞狗跳。
朱铭躺在垂拱殿小憩,女官趁机去安排。
入宫一年多的耶律燕,听说皇帝要来,连忙张罗着接驾,喜滋滋的对镜打扮。
收拾好了,还反复询问宫女,自己哪里看着不得体。
朱铭抵达之时,酒菜都已摆好。
“陛下万安!”耶律燕带着宫女屈身行礼。
这位辽国公主,出落得愈发美丽,朱铭一见之下食指大动。他拉着对方的小手说:“远离家乡,可有感觉孤单?”
耶律燕喜不自禁:“宫中的贵人姐姐都很和善,奴常与她们玩耍,并不觉得孤单。”
“那就好,进去说话,我有些饿了。”朱铭拉着耶律燕进屋。
二人坐下,宫女金凤连忙帮着倒酒。
朱铭想起吴乞买:“有一个金国公主,是不是在伱院中?”
耶律燕指着金凤说:“这就是。”
朱铭仔细打量,渐渐有了印象。
他见过金凤一次,这次跟上次比起来,五官长开了许多,婴儿肥也散去了。
比去年更漂亮。
朱铭问道:“你母亲是渤海族?”
金凤回答:“辽阳李氏。”
朱铭笑道:“想来你母亲定是美人,吴乞买生得那般模样,你居然还能有如此相貌。”
金凤心头高兴,却又不敢接话,害怕惹耶律燕不高兴,只是红着脸站在那里。想了想,她回答说:“家母在浣衣局。”
“今年多大了?”朱铭又问。
金凤会错意了,回答说:“三十有二。”
“噗!”
朱铭连忙闭嘴稳住,差点一口酒喷出来:“我是问你,没问你妈妈。”
话虽如此,朱铭脑海中却浮出三个字——“母女X”。
虽然心里痒痒的,但朱铭还是忍住了:“你母亲调去服侍太上皇吧。”
“多谢陛下开恩!”
金凤激动得连忙下跪,即便是调去朱国祥那里做侍女,也比留在浣衣局洗衣服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