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辰唱完一折,下去休息。 场内却出现了问题。 因为你买一张票,当然就是看一场,这第一场都是冲着孟先生来的。 孟先生唱完了走人。 来听他唱戏的也就不待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钱辰是年轻人,他体力好,嗓子也好,要连唱两场过足瘾。 回了剧组就没得唱了。 不是说山西那边就没剧场,而是实在不熟,剧组也请不了假。 第一场听了,欢声雷动。 大部分人都鼓掌了。 听戏中途一般不鼓掌,不过现在年轻人听戏的多了,也就不太遵守规矩。 但是一场唱完,肯定都是要捧场的。 这第一场听得好,就想听听第二场…… 那么问题就来了。 那些就买了一场票的,他不想走啊。 补票? 那人家后面场买了票的要怎么办。 如果没坐满的话倒还好说,随便安排一下就行。 可现在是满座啊。 剧场经理不得不出来劝大家离开,还承诺今天的顾客明天打七折。 总算是劝走了不少人。 但也有一些顽固分子。 不走! 别说打七折,就算是打骨折我也不走。 钱爸也打算赖着不走。 他就一张票。 可他随身带了一个小马扎。 年纪大了,又喜欢骑着自行车满城熘达,带个小马扎随处就能休息。 他这小马扎可不是普通的小马扎。 不管是支架,还是上头的兜网,都是高科技材料。 轻便,舒适。 看到钱爸拿着小马扎就往边上坐,孟先生等人吓了一大跳。 “使不得,可使不得,钱老师您坐着就好,我们去协调。” 但是钱爸却坚决拒绝了。 没买票,我赖着。 你可以说我耍赖,但是如果我没买票,还要坐在别人的位子上,那就属于无耻。 耍赖和无耻是不一样的。 这么大年纪,坐在小马扎上听一场戏…… 剧院方很快就搬进来很多椅子。 等下一场的人进来,他们就目瞪口呆的看到,包厢、过道,能坐人的地方,到处都坐了人。 听戏回来,钱爸回家晚了。 没饭了。 还好俞教授不是泼妇,不会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个老逼登还知道回来,你死哪去了? 不过,没给留饭至少说明俞教授是生气了的,活该饿一顿。 至于比钱爸回来还晚的钱辰,人家那是有工作。 但是想吃饭也得自己去弄。 钱守东也没回来,他最近几天回来的都很晚。 下周就得弄手机发布会了。 经常性的睡公司那边不回家。 “爸,你怎么才回来呢?”钱辰和他爸一起待在客厅。 钱辰是吃了饭才回来的。 简餐,也就是盒饭。 本来是要请他吃大餐的,钱大家都不收出场费,连个饭都不请就太过分了。 但是钱辰没时间。 就连今天这两场也是抽时间去的。 该回家的时候,就多陪陪家人。 “饿不饿?”钱辰问他爹,他爹去听了他的戏,他这个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会听完两场。 这就是个憨爹啊。 人菜瘾大。 你能听懂个什么戏曲。 “有点。”钱爸虽然没吃饭,但他的精神很满足。 “听戏听的怎么样啊?”钱辰一边给田景昊发信息一边问。 “哎呀,这个钱大家唱的真挺好的,我朋友们听了都说好。”钱爸还哼了两句。 自然是有些惨不忍睹。 聊了一会,有人敲门,钱辰打开门从田景昊手里接过了羊杂汤和芝麻烧饼。 田景昊隔着钱辰跟钱爸问了个好就回去了。 他在这附近上学多年,有什么吃的自然是一清二楚。 现在是十一月初,虽然还没下雪,但北方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大冬天的就应该多吃一点热乎乎的汤或者是面食,有的时候喝了点暖呼呼的汤面感觉整个人都热乎起来了,而且汤其实是很精华的,尤其是长时间熬制出来的汤水,味道都是十分的鲜美回味无穷的。 盖子一掀开,满屋子的香气。 弄得俞教授在屋里都咽了咽口水。 她其实也没怎么吃饭,就吃了一点中午剩的。 “妈,给你也买了份,趁热吃吧。”钱辰喊了一声。 俞教授就不矜持了。 羊杂汤营养虽然不及羊肉高,但其材料的多样化及不同的口感,也同样让人着迷。 配上芝麻烧饼,大晚上的别提多舒服了。 钱爸继续眉飞色舞的说听戏的事。 还说钱辰当时有事走了,要不也该去听听。 还说到他第二场坐了剧院给的折叠椅,比马扎舒服,但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他在某些方面很讲原则。 买四合院简化流程,不会直接影响别人的利益,甚至对卖家还有好处,钱拿到了之后存银行里也有利息。 但占别人花钱买的位置,这就属于侵害。 侵害或分轻重,但有就是有。 不过,这第二场更精彩,就算是坐折叠椅也值了。 “你是打算瞒你爹到什么时候?”俞教授突然来了一句,让钱辰悚然一惊。 有种汗毛都炸起来的感觉。 这绝不是羊杂汤的功效,对于他这样的习武之人,汗毛乍起可不是什么小动作。 也幸亏他心理素质变态,不然肯定跳起来了。 “什么?”钱爸不明所以。 “你去坐折叠椅,听得就是你儿子唱的戏,不然你以为你儿子为什么能那么顺路。”俞教授白了钱爸一眼。 “咳咳。”钱辰低下头,喝羊杂汤。 最近有点掉以轻心,忘了俞教授的厉害。 像钱爸这样的,一门心思扑在科学上,而且为人豁达,典型的科学家风范。 他很难把一个唱戏的和他小儿子联系到一块。 可俞教授不一样。 社会学博士,这是个社会人。 而且,她的人脉关系,社会网络,都庞大的可怕。 当她关注一个人的时候。 真心没多少秘密是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