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娇送走额娘嫂嫂,藏好她们新塞给她的碎银银票,便高高兴兴地睡午觉,猛然间被挖出被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漂亮又精致的美人坐起身,黑发如海藻般铺散,锁骨莹白如玉,神色满是茫然。 四爷明显也是一愣,他进来的时候,特意叫人不要通报,没想到她睡得这般香甜。 望了望天色,换做从前读书的年岁,他早已经练完骑射,顺便把明天的功课温习了。 四爷挥退众人,坐了下来,神色莫测地看着年娇,良久,把她褪到锁骨的中衣恢复原样,又把睡得奇形怪状的锦被拉了拉。 年娇:“…………” 年娇清醒了大半。 她有些惴惴,想不通老板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什么,看不得她睡觉所以嫉妒? “爷好像有些不高兴。”她伸出试探的脚。 四爷如何也没料到这话——结满寒冰的心绪摇了摇,轻轻裂开了一条缝,他扬眉,年氏某方面居然不笨。 四爷颔首:“十三弟的腿一直不好,这是今岁找的第七个大夫了。” 原来王爷是想和她谈心! 为老板排忧解难,是抱大腿的应尽义务,年娇顿时端正了态度,皱着小鼻子,强忍住困倦,听得努力又认真。 康熙四十七年,皇上废太子的时候,十三爷因着为太子求情,御前言辞颇为激烈,被打上了同党的罪名。 适逢寒冬,十三爷身上的爵位被削去,成了光头阿哥,一双腿,也就是那时候跪坏的。而今太子虽然复立,十三依然不被待见,更要紧的是伤势恶化,生了毒疮,宫里太医都没什么办法。 四爷低声说:“他还不到三十……” 话到这里,就止住了。 他没有与人敞开心扉的习惯,现如今,已经是难得的话多。屋内回归了沉默,四爷心绪也平静了下来,他没想着年娇的回应,抬起头,却见年侧福晋整个身子朝他靠近。 温热的手指触了触他的眉心,很轻,很软,带着些小心翼翼。 见男人没有反应,年娇霎时得寸进尺,转圈圈似的把折痕按平。 年娇认真道:“十三爷的腿肯定会好。” 语罢,她掀开锦被下了床,从箱笼翻找片刻,捧着一罐黑漆漆的陶制品过来:“说起疑难杂症,我大哥一向喜欢研究这些,说不定能有法子。这是我额娘方才带过来的膏药,大哥亲手炮制的,不仅能治外伤,还有很多功效,不如让十三爷试试。” 药膏十分大罐,年娇却没有半点不舍。年希尧制药跟批发似的,这回年老夫人带了好多罐来,生怕她不够用。 年娇怀疑她大哥不好好当他的官,心思全在医学科学几何天文上了! 她抱着为老板分忧的心思,眼巴巴盼着四爷接。 那双大手如愿接过了陶罐,四爷凝视着她,眸光深深,半晌点了点头。 不等年娇抿出一个笑涡,男人的视线猛地扫向她的脚。 “……”年娇后知后觉感到一股凉意,才发现自己穿着中衣,鞋袜也来不及套。 四爷似乎习惯了,轻轻一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而易举拎着年娇上了床,像拎一只娇气的猫。 眼见他从旁拿过干净的巾布,年娇不禁朝里缩了缩:“我……我自己来。” 她扯过巾布,胡乱擦了擦脚,随即乖巧地望着他。 四爷神色不明,俯下身子,撩起她垂落胸前的发,轻轻放到耳后,再一次一丝不苟地掖好锦被,道:“穿好衣裳,该用晚膳了。” “嗯嗯!” “我去书房处理公文。” “妾身恭送爷——” 四爷挑高眉梢,捞过陶罐,大步朝外走。 心想,人还好端端坐在床上。 这算哪门子的恭送? - 福晋白天出门,傍晚才回到雍亲王府。 很快,八福晋名下的产业、店铺,遭到了灭顶的打击,对方就没想着遮掩,动作极快地朝她下了手。 福晋经营王府多年,底蕴不是她可比的,等八福晋反应过来,店铺已然十不存一。 她叫人一查,气得浑身发抖:“老四福晋……” 她的这些产业,全是当年嫁给胤禩时的嫁妆,手底下养着的人,大多靠店铺的进账过活。如今胤禩落魄了,进账就显得尤其重要,能赚一点都是好的。 这是在剜她的肉! 戴了一张敦厚宽宏的面具,出手竟然狠辣至此,八福晋当即想
想吃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