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成了一篇诉状,递到了他们手上。 刘盈低声道:“卿等别问为什么只有他一个诉冤的人。南阳不好逃,他瞎了眼,瘸了腿,去了半条命才来到长安,曲逆侯世子和董公都能作证,难道会是假的吗?” 皇帝的声音发颤:“钱武佞臣,公孙易助他为虐,何尝不是佞臣。梁王发现了不对,公孙易却联其叔祖,欲以死谏逼朕,有此弟子,实乃儒门耻辱!太后说的处置,众卿以为如何?” 奉常叔孙通呆愣了许久,脸色忽而变得惨白惨白。 曹参率先摘掉官帽,跪在了地上:“臣等失察,以致南阳糜乱,欺瞒天子、太后,臣死罪!” 南阳发生那么大的乱象,一个处理不好便会造成动荡,何况在天下为之欢呼雀跃的时候,忽然来个泼冷水的反转,他们的心哇凉哇凉。其余二公九卿效仿曹参,深深叩首:“臣死罪!” 刘盈当即想要起身,被吕雉按住了手。 片刻她收回手,已过去半盏茶时间。刘盈这才绕过桌案,将他们一一扶起:“卿等失察,朕何尝不是。而今最重要的是派出天使,将钱武等一众官吏绑来议罪,再思虑如何安抚百姓,我与太后离不得众卿。” 众臣拜谢过后,依旧不肯起。御史大夫周昌沉声奉诏,一张脸 似沾了墨, 中尉灌婴膝行出列:“臣今日点兵, 立马随御史大夫奔赴南阳!” 刘盈长出一口气,吕雉轻轻点头:“带上诉冤的南阳百姓,记得帮他找到妻女。” 御史大夫与中尉接过符节,先行告退。君臣就南阳的烂摊子议事,足足议了两个时辰,待夕阳西下,叔孙通终于能有了上奏的机会。 同僚一一离宫,只有他留在原地,白着脸拱手:“陛下,太后,如公孙易这般的弟子早已走入歪途,他出生淮南,拜师南阳,从未与长安有过来往……” 吕雉打断了他的话:“若哀家没记错,公孙誉还是你的师叔吧?这难道不是儒门之过,难道不需反省吗?” 叔孙通神色惨淡,恨不能生撕了公孙一族。 他叫公孙誉一声师叔,不代表他们理念相同,实在是儒家势弱,各大派别有摒弃前怨的趋势,等墨家显现出踪迹,往日看不顺眼的各派更是警惕,别别扭扭团结在一块,商议等儒门兴盛了再谋其他。他不赞同亲亲相隐,更厌恶一群只知道拖后腿的垃圾鲁儒! 现在倒好,四个博士只剩他一个独苗苗,和墨家同为头号大敌的农家也冒出了头。 南阳郡的消息传出,儒家将会受到毁灭性打击,永远洗不去这个污名。更可怕的是陛下的失望与不信任,再这样下去,离灭亡也不远了。 叔孙通心绞痛起来,一个大男人恨不能晕厥过去,就听太后意味深长地道:“都说秦灭于峻法,哀家却觉得,变法本身不是错。先帝夸奉常善于变通,奉常觉得呢?” 叔孙通愣愣地抬起头。 变法……革儒? . 一觉睡醒,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刘越抛开两个公孙的恶心事,背着小书包去上学。 今天皇宫的气氛极其压抑,梁王殿下又有一小段时间“失踪”,贾谊晁错虽然好奇,聪明地没有问,吕禄却是没啥顾忌,兴奋地问大王发生了什么。 刘越比对了吕禄和曲逆侯世子,再次体会到陈买带给他的安心与踏实,想了想,给他一个文艺的回答:“我的剑,又一次出鞘了。” 吕禄:“?” 他们正在去往天禄阁的路上,殊不知梁王太傅身旁多了一个重量级的退休返聘老师——前丞相萧何。 萧何脸色有些沉,又有些惭愧,显然是知道了南阳郡发生的种种:“钱武此人,车裂不足以泄民愤。大汉立国方十几年,除了南阳,又有多少这样的事?” 张良道:“少数而已。就像杂草一样,不遇火便会生长,但它的命运便是被人拔起。都乞骸骨的人了,养生之道才是真道,钱武不能再作乱,你该欣慰才是。” 萧何觉得这话有道理。 见他想通了,终于可以好好做一个养生人,张良招招手,同萧何窃窃私语:“太后派人同我说了梁王殿下的作为,你听听……” 包括他如何为了皇兄出气,如何对待两个公孙,萧何思索了一会儿,温和道:“大王孝顺果决,却不够仁。” “他拔剑,是怒公孙易死谏逼迫陛下;出脚,是怒陛下与太后受到罪臣蒙蔽,而非怜悯南阳治下的百姓。” 张良颔首,笑着开口:“今后不一定了。” 那笃定的姿态,看得萧何一愣,既高兴又感慨地说出心里话:“子房真乃教育大家。不知你还收不收学生,把我那钻钱眼的逆子收入麾下?如今他去了郑
第 79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