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 / 3)

相闻之景,”说到最后有些动容,他撇过身久久不语,半晌揖手道:“还望陛下恕臣失仪。”

路不拾遗,鸡犬相闻?

此乃先贤书中描绘的画面,刘盈亦是动容,竟萌生出前往南阳郡看看的想法,若各郡的粮收都能达到石,岂不是大治之世!

他想扶起面前受他赏识的青年,袖口忽然被一只手扯了扯。刘越表达来意:“皇兄,母后喊你回宫吃饭。”

刘盈:“……”

气氛全没了,甚至有些微微的尴尬。

公孙易身形一僵,将骤然产生的不快压了下去。他告诉自己,梁王年纪小,不懂逾越为何物,否则如何能在君臣奏对的时候插话?这并非是忠君。

陛下便是再宽仁也忍不得,这般想着,刘盈摸摸刘越的小脑袋,说:“哥哥这就随你去。”

又道:“卿先行出宫,朕改日传你。”

“……”公孙易垂眼,恭敬地应诺,那厢,刘盈唤来近侍,接过幼弟脱下的外裳,准备给他穿上。

眼见那什么长史即将告退,刘越扯扯皇兄的衣袖,飞快地跑到殿门处:“我有私话和南阳长史说。”

公孙易脚步一停,就听梁王以软和的语气道:“低头。”

所有人都有些怔愣,公孙易怔愣

之余更有不解,眼神闪烁起来。他弯下腰,耳边很快靠近一团暖乎乎的温度——

“犯下欺君之罪,要怎么罚?”

刘越语调很轻,语气却是冷戾,“你该死。”

刹那间如惊雷炸响,公孙易猛地一仰,脚步都踉跄起来。眼神交汇不过短短几瞬,他看见了梁王眼底的杀意,那不是五岁孩童应有的眼神,平静,酷烈,捎带着深深的厌恶!

公孙易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沁出了冷汗。

青天白日之下,他陷入恍惚又很快挣脱,眼睁睁看着梁王说完话,迈着短腿,重新回到陛下的身旁,乖乖张开手,让皇兄给他穿衣裳。

……

欺君之罪?

该死??

这话来的毫无道理!

所有的情绪化作屈辱与慨然,熊熊烈火冲上天灵盖,公孙易转回了身。

他“砰”一声跪在了地上,当着披甲武士与所有宦者的面,怒声开口:“陛下,士可杀不可辱。与其让梁王侮辱臣,唾骂臣,造谣臣犯下欺君之罪,还意欲杀臣,臣宁愿一头撞死在柱上,以证自己的清白!”

洪亮的嗓音传遍整个大殿,逐渐传播到宣室殿的玉阶,刘盈顿住了。

刘越也顿住,扭头望去,刘盈已是震惊得大步朝外走:“卿何以出此言?”

随即深吸一口气,尽量温和了嗓音:“还不把公孙长史扶起!”

宫人急得蜂拥而上,偏偏扶不动公孙易,他扯出无畏的笑,像扎了根一般。眼底浮现丝丝怆然:“臣辅佐钱公已有两载,虽无贤名,却是立志为大汉尽忠,为陛下尽忠,如何会像那小人一般,给淮南公孙氏蒙羞?陛下,臣绝无欺君之意!”

“朕却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从未怪你欺君。”刘盈道,“长史先行起来。”

他回头看刘越,内心止不住地担忧,他也大致知道了越儿同公孙易说的“私话”。不论越儿因何说这些,当下要做的是揭过这一桩,不叫宣室殿前的跪谏闹大,否则梁王逼死贤才的名声便消不去了!

公孙易摇头,嘶声道:“臣是罪臣,有什么资格起?”

刘盈亲自上前,想要扶起他:“梁王年幼,不过童言无忌罢了,这话怎么好当真?”

公孙易惨笑:“梁王殿下的聪颖传遍郡国,陛下不知,臣宁可自尽,也不愿被骂作该死的奸臣!”

刘盈脸色变了。

只听“噌”的一声,有宝剑出了鞘。

刘越跨出殿门,右手扶着剑,拱着刘盈走到一旁,居高临下地站在公孙易面前,然后与他平视。

怒意席卷心头,焚烧理智,烧得他呼吸沉了下来。要是没有辟阳侯的密报,母后皇兄就要做那被捂眼之人,不,恐怕不止。

父皇在位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了。便宜爹没发现,不关他的事,但犯到母后身上不可以。

如今还想威逼帝王——这些人比戚坪可恶一百倍。灰黑色的瞳仁化作了深黑,奶包子咬字清晰:“堂堂君子,儒门之光,像个小妇一样胡搅蛮缠,怎么,想叫皇兄给你赔罪吗。”

“还是要孤给你磕头?”刘越问,“在长安街头给你认错?”

原本想伸脚踹人,纠结一瞬又收回来,他嫌脏。

刘越慢慢拔出迷你斩白蛇剑:“这是先帝赐我的剑,专斩奸佞,如何斩不得你。你与那钱公蛇鼠一窝,贪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