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芳点点头,说“淑琴婶婶,我去阿香家做鞋子。”
何淑琴抿抿嘴,还想说什么,许秀芳已经转身,离开了。
何淑琴闭上嘴。
接着。
她抱着木桶,走到王家门口的晾衣架旁边,将洗干净的床单、被褥子王铁柱才换下来的衣裳都晾晒在了晾衣架上。
做完这些,何淑琴重新回到王家。
然后,关紧了房门。
接下来,何淑琴一整天,就没有再出门。她呆在自己专属的那间柴房里,裹着一张薄被褥,坐在铺满干草的地面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许秀芳到了阿杏婶家,阿杏婶正领着女儿许秀香也在做鞋子,许秀英从纺织厂拿回来的碎布头,基本许家同族的人,每家都分了点。
这会儿,阿杏婶正搅了一碗浆糊,带着女儿做鞋底子。
这鞋底子想要厚实,就要沾一层又一层的布,用什么沾,很简单,就是用浆糊来沾。
布料提前裁剪出相应的尺码,再拿浆糊来糊,一层一层,现在手里碎布头多,也就糊厚点。
阿杏婶瞧着许秀芳,赶紧就招呼她“秀芳,你快过来,刚好我们搅合了浆糊,够你用的。”
许秀芳笑道“谢谢婶婶。”
阿杏婶瞪她“谢啥咱们一家子人,说那些见外的话。”
许秀芳抿嘴笑了笑,跟着开始沾布料,她做得细致,每一双经由她做出来的鞋子,都特别耐穿。
看到许秀芳这样,阿杏婶忍不住数落起自己女儿,说“阿香,你天天跟秀芳一起玩,怎么就学不到秀芳那沉稳的性子呢”
许秀香朝着许秀芳吐槽,说“你看,你看,她又来了,又抓着我说教了。”
许秀芳哈哈笑道“婶婶,阿香其实也很沉稳呢,她现在做的鞋子,进步可大了,你别老说她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
许秀香忽然拉着许秀芳的手,小声问“秀芳,你离着王家近,他们家今早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动静挺大的,难道那王老婆子又打她儿媳妇了”
阿杏婶忍不住翻个白眼,说“她那天不打”
哪天没打,才稀奇呢。
许秀芳简略说了下,道“铁柱烧的厉害,送去镇医院了。”
闻言,阿杏婶与许秀香都恍然大悟,许秀香忍不住道“那王婆子真是的,我看她平时不是挺宝贝王铁柱的吗这关键时候,怎么这么不靠谱”
孩子烧成这个样子,也不往卫生所送。
阿杏婶深以为然,想了想,阿杏婶道“瞧着吧,要是铁柱大好了,也就算了,要是因此落下什么病根,王家还有得闹,那谢丫可不是好相与的。”
“不能吧”许秀香眨眨眼,说“我瞧着谢丫跟王婆子俩婆媳关系很融洽啊,听说谢丫是王婆子娘家什么亲戚吧”
阿杏婶道“是娘家侄女。”
许秀香瞪眼“关系这么近”
许秀芳也忍不住吃惊的张张嘴。
阿杏婶笑道“这有啥以前老社会时,表兄妹结婚,那是常有的神情,也就是解放后,才禁止的。”
谢丫跟王婆子的二儿子王卫军,早早就结婚了,当年乡下地方管的没那么严格,他俩结婚几年都没有孩子,不是没有生,是没有养活,好不容易有了个宝贝蛋王铁柱,现在终于平平安安长到了五岁,因此谢丫跟王卫军夫妻俩都很重视这个孩子,王婆子平时也是很宝贝的。
而王家大儿王卫民跟何淑琴,几年来就生了个女儿,现在那女儿被带到镇上,在镇里面上学,已经有十岁了。
许秀香道“这么说,两人关系这么近,肯定不会闹得很厉害的吧。”
阿杏婶道“看着吧,谢丫的性子,我了解,那是不会吃亏的主,她儿子出了事情,可不会像何淑琴一样忍气吞声,必然要跟王婆子闹的。”
许秀芳低着头,做着自己的鞋底,一边听着阿杏婶跟阿香聊天。
许秀香自来不怎么喜欢做针线活,这会儿注意力被转移了,就忍不住问“娘,我一直很好奇那何淑琴婶婶,她娘家是什么个情况啊怎么咱们村里人都好像说不清楚呢”
阿杏婶闻言,深深叹口气,道“这件事,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因为我当时还帮着何家人收敛入棺。”
许秀香听了,瞬间睁大眼。
许秀芳也停下了手。
阿杏婶道“这事儿你们知道就好,别往外说了,哎。当年不帮不行,何家那会儿都没人了。”
两个女孩闻言,都点点头。
阿杏婶道“以前何家是咱们山里的大户,听说最鼎盛的时候,祖上还出了大官的,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以前都是何家的,不过后面经历了一代代的发展,加上几十年前的战乱,何家也是没落了,坝子村、谢家村这些土地,也都归了集体。”
“何家其实并不是为富不仁的那种地主,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