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想,魏弃对自己会有什么旁的心思。
真要说有,大概也不过是养来解闷的玩意儿,又或是,他见她到底救过自己的命,于是高抬贵手,也饶了她的小命,仅此而已。
毕竟魏弃此人,向来少言寡语,心思深沉。
即便皮囊秾艳、貌胜好女,其实接触久了便会发现,他这个人,压根就和七情六欲四个字不沾边。
哪怕在床上,他也总是闷声不吭。
她偶尔觉得自己了解了他,很快又被他亲手打破。今日却经旁人之口,说出魏弃待自己的不同,她除了惊诧便是茫然,甚至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的表述给了陆医士不少误解
而且,魏弃可是连放妾书都眼也不眨地给自己写了的
真要是有什么心思,能这么干脆
沉沉越想越觉得陆德生说得不对。
可心底偏又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挣扎,一时说,他不喜欢你,为何要几次三番留你的命;一时又说,你与他早就远超了寻常男女的界限,离“夫妻之实”亦不过一步之隔,难道你真以为你们清清白白,是一纸放妾书,便能了断姻缘的
她一贯是个乐天知命的性子,此刻竟也纠结得不似自己。
走进朝华宫,四下眼风一扫,没瞧见魏弃,她径直向主殿方向走去。
可人刚走到廊下,远远便见一道玄色伟岸的身影立在殿外。
沉沉起初还以为是魏骁,心感不妙,下意识往廊柱后头一躲。
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那人身形较魏骁还要宽阔一圈,且人高马大,猿臂蜂腰,只看背影,似乎都能瞧出点练家子的影子来。
她顿时迟疑了下,没有上前。
反倒在瞥见魏弃也走出殿来时,立刻缩在廊柱后头。
仗着自己个子小,毫无痕迹地隐去了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