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沉默着,刚才提离婚的气势立马就矮了半分,原来没钱真的是低人一等。
看着向晚不出声,顾承安嘴角噙着一丝嗤笑,“你以为跑去跟你父母说几句,让他们放弃向氏,宣布破产就可以脱离顾氏,回归正常吗?你想得太简单了,顾氏在向氏投入的钱,在还没挣回来之前,它的命必须吊着。同样的道理,只要顾氏松一松手,向氏也立马会宣布破产。”
顾承安脸色阴沉,一副运帷筹握的模样,“你觉得这个婚,你离得起吗?”
“我以后会慢慢还你的!”向晚的头低得不能再低,这话说得她也心虚。
“就凭你这小助理的工资吗?”向晚的手紧紧抓着裙子两边,被顾承安的话说得一脸臊红,她是有点蚂蚁撼大树,有点不自量力。
车厢内如死寂一般的安静。
“所以,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顾承安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比刚才咄咄逼人的语气少了一丝冷硬。
“我不回!”向晚想也不想地拒绝,她现在在叶可澜的公寓住得挺好的,吃喝不愁,关键是还不用看澜臻月的脸色。
顾承安却以为她还在闹脾气,大手一伸掰着她的肩膀,想要使她面对着他,但是他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她的手臂。
顿时,向晚眉头轻轻一蹙,下意识地低呼出声,她的表情痛苦,不像是装的。
顾承安目光骤变,伸手将她的袖子挽了起来。
霎时间,一道深紫淤青的掐痕出现在眼前,她的皮肤本就白皙,这掐痕过了几天的痕迹非但没有好转,反而伤口还扩大了。
他的眉头紧锁,“怎么没有用药?”
向晚从他的掌控中抽回手,迅速地把袖子拉下,垂眸淡淡道:“不用你假惺惺的!”,虽然她很气他和舒涵在一起出双入对的,但是她更气的是,他对她的污蔑,还有在他母亲对她动手的时候他的无动于衷。
顾承安的脸色沉了沉,缓缓低声开口道:“我不知道妈会突然对你动手,我已经严厉地警告过她了。”
而且,顿了顿,顾承安解开衣袖的扣子,露出了他修长的手臂,一个深深的,带着淤青的牙印赫然出现在他的小手臂上,跟他手腕上的百万钻石名表极为不搭。
他伸出手臂,定定地看着向晚,语气低沉道:“我们这算是扯平了,行吗?”
向晚看着他的伤口,没有说话,他还是第一次用如此柔和的语气和她说话,可是受的伤害真的能互相抵消吗?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踏进顾家就浑身打冷战,心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重重压着。
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她打死不也不想再回去。
顾承安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的身子往后靠了靠,淡淡道:“以后我们还是搬回愉园住。”
向晚略带惊讶的抬眸看着他,“可是爷爷......”
“爷爷的身体需要康复,我已经在一家高级的护养院定了房间,爷爷出院后会去护养院做康复!”
闻言,向晚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她也认为爷爷需要到专业的护养院养身体,他的身体随时会恶化,必须要有专业的医护在身边。
“我送你回去收拾行李!”顾承安不由分说地倾身过去帮她扣上安全带。
“我不要!”向晚全身都在抗议,惊觉自己的反应过度,她又低声解释道:“我在澜澜那边先住几天再说!”
顾承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的眸光微敛,感情他刚才说的都白说了。
不忍将她逼得太近,他只好改了策略,“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向晚再次出声拒绝,此时顾承安感觉自己的耐心将要耗尽,他冷睨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是存心跟他作对吗?
“我的车停在那里!”向晚的手轻轻一指,顾承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辆红色的i跑车。
“这是澜澜借给我开的!”她淡淡的解释,随后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顾承安不再挽留。
会所内,顾承安长腿交叠,身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做工精致的西装包裹着他劲瘦的腰身,领口的领带被微微扯开,手上摇晃的红酒带着禁欲的气息。
“承安,你叫我出来就陪你喝闷酒啊?”叶庭藐同样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顾承安没有说话,他紧蹙的眉头露出了他无限的烦恼,他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杯口,送到唇边,一昂头,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叶庭藐知道他的性格,有些事他不愿意说,即使撬开他的嘴也问不出什么。
一杯酒下去,顾承安的脸色没有变化,只是神情越发的凝重。
“你妹妹最近住哪里?”蓦然,顾承安开口问道。
“澜澜?”叶庭藐有些意外,“她又惹你了?”,叶庭藐知道他妹妹和向晚的关系,猜测恐怕又是他们夫妻闹矛盾了。
“她在医院里把我妈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