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安浑身湿漉漉,发梢还在滴水,脚下滲着一片水迹。
此刻,他眼梢微红,脸色如寒冰般凝重。
双手交叉放在向晚胸前,不停地按压着她的心脏,又捏着她的鼻子给她做人工呼吸。
一遍一遍又一遍,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
向晚挂着水珠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两下,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有点模糊,她看到所有人都围着她。
顾承安刚毅的脸首先出现在眼前,她竟然看见了他墨眸里的关心,她没有眼花吧。
“咳咳咳咳....”挣扎着坐起来,向晚狼狈地趴在地上不咳嗽,喉咙仿佛被刀刮了一样疼。
她感觉全身上下又酸又痛,身上的衣服吸水后像盔甲一样沉重牢牢地束缚着他,脚上的鞋子也像两块石头一样沉重。
“向晚,你没事吧?”耳边传来一道温柔关切的嗓音。
舒涵精致的脸堆着虚伪关心,她眼底闪过一丝阴毒,稍纵即逝,向晚看着真真切切。
蓦然,她想起在她掉进水里的那一刻,那个扭曲的人脸,穿着白色的晚礼服,跟舒涵一模一样。
“是她,是舒涵推的我。”向晚的身体陡然一抖,看向顾承安,手抬起恐惧地指着舒涵。
此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向晚,你不是看错了?”舒涵轻咬着嘴唇,眼眶一红,语气是满满的委屈。
“向晚,你先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到了!”靳暮然抬眸四周环顾了一下,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真的,靳总,我看见她把我推下泳池......”那个扭曲的人脸,布满阴森的寒意,她永远也忘不了。
“她明知道我不会游泳......”
“够了.....”顾承安一声怒吼,他深沉的黑眸露出一丝不屑。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舒涵刚才一直跟我在一起,亏她还很担心你,而你却怀疑她把你推下水。”
“你别把人想得那么龌蹉。”顾承安冷冷地晲着她,湿漉漉的西服贴合在他身上,却丝毫不影响他强大的气场。
“不是的,我转身了明明看见她......”向晚睁红着眼,期待的眼神看着顾承安,就相信她一次,哪怕一次就好!
“向晚,你真是死性不改!”顾承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带着寒意冷睨着她。
“污蔑舒涵,对你有什么好处?”
果然!
只要涉及舒涵,他一定无条件相信,
向晚嚅动了嘴唇,眼睑迅速低垂了下去,俏丽的脸颊如一张纸般惨白。
湿透的礼服贴在身上,一阵北风吹来,她浑身上下透着刺骨的寒意,脊背瞬间蜷缩在一起,眼前一黑,她又晕了过去。
待向晚再次醒来后,已经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天花板一片白色,头顶右侧检测的仪器发出的滴滴声音的很吵,她的眉心不觉轻蹙。
她的口很渴,想要说话却发不了声音。
她试图抬了下手,却发现手背上还插着针头,她在吊着点滴。
“晚晚,你醒了?”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叶可澜听到动静赶紧上前询问。
“水!”向晚艰难地发出一个字。
叶可澜赶忙把水杯喂她喝下。
直至喝了一大杯水,她才感觉活了过来。
“澜澜?”
“你怎么会在这里?”向晚头疼欲裂,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她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水里。
然后她和顾承安说是舒涵把她推进泳池里的,可是他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叶可澜反问。
向晚摇了摇头,嘶哑着嗓音虚弱道:“昨天晚上我陪靳总去参加宴会,然后被人推进了泳池里。”
看来向晚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叶可澜心疼道:“你去参加宴会是两天前的事情了,你掉进水里得了肺炎,发烧了两天两夜!”
“而最关键的是,你怀孕了,医生也不敢用任何药物,这两天都是靠你自己扛过来!”
叶可澜眼眶渐红,好看的巴掌脸是满满的心疼,因为通宵照顾向晚脸色也有点不好。
“若不是我给你打电话,靳暮然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叶可澜的语气半是责备半是担忧。
“你这个傻女人怎么就掉进水里了呢,乌黑麻漆的你跑顶楼去干嘛?”
向晚觉得脑袋咚咚地响,好像有一台挖机正在她脑子里工作,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其他的话她根本听不清楚,只听见了一句,“你怀孕了。”
“澜澜,你说什么?谁怀孕了?”向晚的脑子像慢了半拍一样,她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看着向晚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