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走廊里,向晚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里面装的是她下班后专门为周楚暮炖的老母鸡鸡汤。
近段时间,只要她下班后有时间,都会过来看一下躺在医院的周楚暮,有时候碰到叶可澜不忙的话也会陪她一起去病房。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顾承安,他穿着一身低调奢华的西装。
向晚的眼光落在他的白色衬衫上,上面有些污迹,看着已经干了,他是那么洁癖的一个人,现在却心甘情愿地不修篇幅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舒涵走在前面,顾承安在身侧小心翼翼地护她周全,怕她被路过的旁人撞到,这份担心的模样是向晚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顿住脚步,眼睛直直地看着着前方,一时忘记了反应。
“怎么了?”叶可澜疑惑地顺着向晚的眼光看过去。
顿时,她气不打一处来,光天化日的,顾承安竟敢带着这个女人四处招摇。
叶可澜拉着向晚扭着小腰快步走到两人跟前,鄙视地上下扫视了一下。
“顾承安,你也太过分了?”叶可澜气势冲冲的,想要吃人。
顾承安顿住了脚步,下意识地拉过舒涵挡在身后,他眉心紧蹙,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色。
“有事?”他淡淡地回应。
“顾承安你别忘了向晚才是你老婆,你凭什么整天带着别的女人进进出出的?”
叶可澜虽然话是对着顾承安说的,眼神却狠狠地盯着旁边的舒涵。
舒涵脸色一变,眼眶微红,“向晚你们误会了,因为我的手烫伤了,承安才陪我来看医生的。”
向晚这才注意到舒涵的手缠上了纱布,她轻轻扯了一下叶可澜的袖子,低声道:“算了,澜澜,我们走吧!”
“晚晚,我们为什么要走,你又没做错什么。”
随即她看向舒涵,嗤笑了一声道:“舒小姐没有家人吗?非得缠住一个有妇之夫,惹人闲话。”
这女人茶里茶气的最讨厌了。
舒涵顿时变得脸色苍白,一脸委屈地看着顾承安。
顾承安对于自己不小心打翻鸡汤烫伤了舒涵,心里本就内疚,如今叶可澜竟然当着他的面刁难舒涵,心里更是不爽。
他示意舒涵走到一旁等他,才转过身沉着脸道:“叶小姐,请你自重,这是我的私人问题,无需和你交代。“
顾承安冰凉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叶可澜不禁心里露了一下怯,如果不是他老欺负晚晚,谁想招惹顾承安这块千年冰块啊!
“顾承安,澜澜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请你尊重她,她是因为看不过眼,才帮我说话而已。”
向晚护在叶可澜面前,叶可澜是真心为她好,她不容许别人这样说她。
“顾承安,你当然无需我和交代什么。”
“但是晚晚她为了你甚至可能永远都怀不了孕,而你此时却在陪着别的女人,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
叶可澜漂亮的杏眼怒睁,愤愤不平地道。
顾承安没有正面回答叶可澜的话,一双黑漆如夜的眼眸转而幽幽地盯着向晚,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光泽。
良久,他才不带丝毫情绪冷冷地开口:“她自愿的,不是吗?”
向晚哑然,她的唇角不禁划过一丝自嘲,是啊,她自愿的。
她一直是自愿的,只要他要,她就给。
他说戴雨伞没感觉,她就乖乖地吃药,不吵不闹。
她本以为多少他心里都会有一丝愧疚,没想到却换来一句她是自愿的,好狠!
在她们愣神之际,顾承安转身拉着舒涵的手离去了。
反应过来的叶可澜气得差点要打人,但看见向晚血色全无的模样又不忍心再说,只好安慰道,“算了晚晚,你别生气,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哎,我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看见他拽拽的样子,真像揍他一顿。”叶可澜对着远处的身影发泄着情绪。
向晚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真的没有生气,只是又一次失望而已。
她让叶可澜先去忙了,不用陪着她,周楚暮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她自己进去病房就行。
这几天周楚暮的伤看起来好些了,虽然手还不能拆石膏,但从片子上看骨头已经在慢慢愈合,疼痛也减轻了。
向晚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再拿出一个小碗,把鸡汤倒出来凉了一下再端给周楚暮。
“向晚,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医院的食堂饭菜也挺不错的。”周楚暮的语气充满抱歉。
“没关系,自己煲的比较有营养。”向晚笑笑。
近段时间,向晚下班后几乎每天都过来医院,每次还换煲不同的汤送过来。
即使每次周楚暮都说不用那么麻烦,但向晚每次都是笑笑,第二天依然送汤过来。
“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