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身影,他一下子变得肃穆端正,拟态也正常工作了。
温蛮走近,让人注意到他手上还提了一个行李箱。
司戎赶紧下车,飞快过去从温蛮手里接过箱子,双手得空了的温蛮便把斜跨在身后的通勤包挪到前头,慎重地对待里头的证件。
箱子则被司戎放进了车后备箱,温蛮看着后备箱合上,扭头对司戎说了一句:“今天登记结婚了以后,就意味着可以搬进新家了吧?”
“时间比较紧,我就只收拾了一点东西。”说完,温蛮似乎为自己行为里彰显的激动和急切而赧然,垂着眼,唇角轻轻弯了一下。
但有这样一个箱子,从旧的家拎入新家,形式的意义大于一切。
司戎轻轻屏息。他为温蛮折服,觉得对方身上的每一点都令他觉得无可救药地爱着。
“是的。”他附和着,声音同样放得很轻,仿佛稍微大一点声就会惊扰自己的爱人,破
坏他恬淡的美丽,“等会说不定剩很多时间,我们还有机会慢慢再收拾整理。”
届时,他也要拎一个箱子,参与这个充满意义的仪式。
……
从他们抵达地方到拿到结婚证,整个流程快得不可思议,像在做梦,无论是温蛮还是司戎都有这种感受。在这个毕生将只会踏入一次的地方,现实的经历与想象形成了巨大的落差,倒不是两人觉得失落,而是内心充满了不真实感。
听说现在婚姻登记的手续就是如此精简便捷,而登记员的一番话更让两个人的心情骤然松快。
“恭喜你们,今年最后一天工作日的第一对伴侣。”
平常的伴侣是泛性概念,但在这里,它就只有一种意义。而“最后”与“第一”,都为它添码。今天原来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工作日吗。
司戎露出笑容,玩笑中带着真切的庆幸:“差点就要明年才能结婚了,还好。”
而他们在今年的最后几天里,完成了最重要的事。
何秘书又开了趟有来没回的车,车钥匙到了司戎手里,而秘书兼职的司机马上就要卸任交接。何秘书撑着伞,在开始纷纷扬扬的小雪中微笑地祝福他们。
“新婚快乐,两位,还有提前的新年快乐。”
司戎鞍前马后,但温蛮确没有什么非值得要再回去拿一趟的行李了,所以他说:“去你那,你收拾吧。”
那司戎则就更简单,两三套衣服,除此之外,司戎顶多再携带一个画框,框里是他当初裱起来的那份伴侣契约,现在他要把它小心翼翼地挪到新家去。
温蛮坐在副驾了,车后座,原本只有一个文件袋单独配坐,现在终于多了一个画框。文件袋里装着两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对此司戎也郑重其事,表示:“也要给它们裱起来。”
“这个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温蛮不想浇灭司戎这会的兴头,只好从最实用的角度出发:“以后多的是可能要用到结婚证原件的地方,裱起来不现实的……找个盒子收好放好就行了。”
司戎只能含恨放弃这个念头。
他们今天在各个环节意外节省出了好多时间,于是有关厨房的那些采买可以提上计划,他们充裕得甚至可以直接到超市里头。
年关将近,超市里人头攒动,置身其中对于温蛮来说本该是个最好避免的麻烦,可在今天,温蛮也觉得不错。别人是新年,他们是新年新家新婚兼顾。
沉浸地投入购物,再把东西搬回去,细致地消毒,再细致地清洗自己,再对买回来的东西进行分类收纳……要做这么多事情,天色才终于黑下来。
在司戎每样都主动揽责、温蛮充其量搭手的情况下,真正做完这些事,温蛮也感受到了腰肌的微微酸痛。他动了动腰,后背忽然贴覆上一手的温热——
掌心指尖在温蛮漂亮的蝴蝶骨附近绕着,企图诱使这只栖息的蝴蝶就此鲜活。
“要感受一下独家服务么,亲爱的?
”
温热的鼻息随之布洒在温蛮的耳廓。
温蛮没想深,就同意了。
但就像那些欲盖弥彰的特殊电影,前面的情节基本都很粗制滥造,难得拍得温情的,到后头也图穷匕见。温蛮深深陷在床铺里的时候,都还有些懵懵地没反应过来。
现在,轮到他成为了电影的主角,按摩师坐在他的身后,手指轻轻勾勒那些起伏的骨头。
“我见到了一只很美的蝴蝶。”
男人语含赞美,咏叹着这只鲜活的蝴蝶的魅力。
为此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吻,而蝴蝶的鳞粉会有毒么,否则为什么接触后越来越痒,越来越烫?彼此双方都是。接下来的一切,就只能要么一起赴死,要么一起获救。
黑色的深海,在长久的平静后忽然有了暴风,起了波澜,一艘事先不察的小船就此遭殃,只能不受控制地跟着波荡。雪白的浪花翻上黑色的海面,在那里揉皱,留下一个个疮痍的漩涡。
温蛮的手撑不住了,他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平生第一次知道自己也算泪腺发达。
“为……为什么……”
他艰难地出声。
“我以为这个今天是最重要的,所以为此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