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哦。”我撑着征十郎的肩膀直起身,嘟囔着,“我还是更喜欢‘莉绪’的发音。”
“嗯,我也是。”
哎我男朋友真的可爱死了。
我又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揉了揉他还没彻底干掉的短发。
诶,不过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哦!”
差点因为沉溺在温柔乡里而忘记询问正事的我又一次推开了怀里的征十郎。
这种反复无常的举动自然让征十郎的眉头轻跳了下,但这次我坚定地无视了他细微的不满——反正他总会想尽办法从我身上把他自己感觉“亏损”的部分找补回来。
“征十郎为什么没叫我去上课?不是说好了只让我再睡五分钟?”我使劲摇晃着他的肩膀。
然而半蹲在我面前的征十郎几乎巍然不动,耐心地向我解释道:“因为算了算时间,应该快到日子了。”
“日子?”
什么日子?
最近有什么纪念日或者节日活动吗?
可那和征十郎不叫我醒来去上课有什么关系?
好在征十郎没跟我卖关子:“莉绪的生理期。”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了起来:“噢……”
我的生理期并不稳定,通常在月初或者月末。
上一次恰好是我搬来京都之前,而现在距离当时已经过去快一个多月的时间。
“食欲不振,疲乏,嗜睡——莉绪的表现大概就是这些,所以我想还是让莉绪多睡一会比较好,就自作主张帮你请了假。”征十郎温和地说。
“至于今天下午授课的内容,等下回去之后我再和莉绪讲一遍?”
“那倒不用……”我有点惭愧,毕竟我自己都没记住自己的生理期。从前在家的时候,也是爸爸妈妈帮我把规律找了出来,然后写成了一张小小的提示贴,贴在我洗脸台上柜子柜门的里侧,早上起床护肤,打开柜门瞥见这张提示贴才会稍微想起来一下。
搬家我能没把那张提示贴也搬来,再加上刚入学的一个月正好是事情最多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就忘了,可征十郎却记得比我还清楚。
这难免让我产生了征十郎对我的身体过于了解的认知。
而这样的认知……说实话真的太羞人了一点……
我侧过头,不太想让征十郎看见我红着的脸:“可我也不是第一次生理期了……”
“以前要上课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嘛……”我低声咕哝着。
“但是莉绪这个月其实很累吧?”征十郎没有对我的观点表示赞同,“搬来京都,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又进到了新的学校——精神上的疲惫也是需要缓解的。”
征十郎站起身,又弯下了腰,他垂着头,长长的眼睫近在咫尺。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要记得对自己好一点。莉绪。”
他的道理一套一套的,忽然就让我心情复杂地沉默了两秒。
“这话原样奉还给你!”我揪住征十郎的衣领,让他离我更近。
时至今日,只要想起那个将自己逼到绝路的征十郎,我依然会感到难以言说的难过和悲伤。
“征十郎也要对自己好一点……”
我的鼻子开始发酸,眼眶也在发烫,泪水模糊了视线,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的缘故,我没能克制好自己的情绪,趴在征十郎的怀里又大哭了一场。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没有注意征十郎的反应。我只是兀自地一直哭着,直到困意再次降临到了我身上。
再醒来时,我已经在家了。
只睡了一个月的卧室还和我有些生分,有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正在外面旅游所以宿在家外边的哪间酒店里。
但很快我就清醒了过来。
清醒了过来,然后发现,这里不是我住了十几年的家。
在这一个月里,每天早上我都是在这样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里爬出的被窝。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外面的天空灰蒙暗沉,雨水拍打着玻璃,水流扭曲成一道道奇怪的痕迹。
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然后发现这回自己身上的衣服连制服都不是了。
最贴身的那层衣物还在,但衬衫和百褶裙都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质地柔软的睡裙。
记忆再次断了片,而我的脑子也完全没有因为彻底睡饱了的缘故,就比上次醒来时要更加清醒。
相反,它更迷糊了。
我艰难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果然怎么也想不起在征十郎怀里大哭后发生了什么。
“莉绪,你醒了。”
是征十郎的声音。
我抬眼望去,红发的少年手里端着我的马克杯:“刚好,我去重新给你接了一杯温水。”
征十郎神色柔和地走到我的床边,没有把杯子递给我,而是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