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目光跟在我的身后,来到了我们班的咖啡厅前。
看到我们班身穿黑色长袍的法师们将这些客人拖进咖啡厅内,我一时间竟然产生了自己好像坑蒙拐骗的头目犯的错觉。
“哦对了须王,赤司刚才回教室找你了。”有人提醒我道。
“找我?”我打开自己的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他说什么了?”
“没,他就问你在不在。”
“我知道了,谢谢。”
我再次离开了教室,期间不断地又有人要跟上来,也有人问我可不可以合影,全都被我一一拒绝。
我走到学生会办公室,却发现门是关着的,但征十郎给我留了一张便签,夹在门缝里。
“在上面”。
他留下的信息有点意义不明,但我还是凭直觉猜到了征十郎指的应该是这栋校舍最顶层的天台。
当我拎着裙摆爬到楼顶推开那扇被禁止打开的门后,我首先看到的,是远处已经染上了橘粉色的天空和游离在其间散漫的云朵。
远方吹来的风中已经带上了夏天特有的干燥的气息,然而时近黄昏温度还是一点点地降了下去,于是在那些瑰丽的橘粉色之外,我看见了晦暗的深色浮笼于其上。
远方的太阳已经将大半藏进了林立着的高楼的后方,像是一枚被夹进书中的书签。
“故事就暂时到这里结束吧”,恍惚间我仿佛听见那不朽的日轮这样说道。
征十郎身姿笔挺地站在天台的边缘,背对着我。
我侧身将天台的门阖上。
听到这边发出的声响,征十郎回过身,看着我喊道:“莉绪。”
他的头发长长了一点,已经快要遮到了眼睛。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征十郎。”我走过去伸手拨开他的额发,“天台一般都不准进来的吧,很危险的。”
征十郎的发质并不是小猫小狗小绵羊的皮毛可以形容,一定要说的话这种光滑又带着些许冰凉的触感会让我想起鹰隼的飞羽。
“稍微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情。”
等我的手快要离开时,他又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了我的指腹上。
“去年的学园祭的事情吗?”我停下了自己收回手的动作,重新抚摸起他的前额。
“嗯。”征十郎垂下眼,“去年的这个时候,莉绪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我回想了一下,“嗯……学园祭快结束了的话,这个时候我应该刚刚和你一起踢完馆吧,然后就被接走了。”
“被谁?”
“常陆院家的叔叔。”
“常陆院光和常陆院馨两位?”
“嗯,去年学园祭刚好跟他们的生日在同一天,六月九日,所以我就提前走了。”
我又想要放下手,因为有点酸。
但是征十郎大概是发现了我的懒惰,牵了牵嘴角,抓住我的手背,然而这一次他没再把我的手放在他的额前,而是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我的手心里。
“这样啊。”
我听见征十郎低喃着说道,就问起来:“去年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去年这里……”征十郎稍稍敛起了眼,“我记得自己和他们这里吃了炒面。”
他们说的是篮球部的他们吧。
我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征十郎的下颚线,笑了下:“原来在我走之后还发生了这种事啊。”
“后来呢?”
“后来,一起拍了照。”征十郎将我的手贴得更紧了一点。
“嗯。”我轻声应着。
“绿间说听说拍集体照站在中间的人会死得早。”征十郎回忆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咳……”我差点没忍住被笑呛到,“嗯,很有绿间风格的迷信。他这么信这个你们没让他站中间吗?”
“不,最后站中间的是青峰。”
“啊?为什么是青峰?”
“因为大家都觉得只有他即使面带死相也不会被看出来。”
“因为皮肤太黑了是吗……我说你们几个人其实私底下互黑得很厉害吧……”
“算是吧。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和谐的。”
“后来你们一起回家了吗?”
“嗯。”
“吃完的炒面盒子应该有好好收走吧?”
按照征十郎的性格,我觉得他应该会很严厉地对他们说出“不准把垃圾留在天台上”这种话。
“当然。虽然空掉之后被风吹得到处都是,但是最后大家都努力捡回来了。”结局果然如我所料。
“对不起,总感觉有点傻。”我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面,一群人在天台上追着空掉的炒面盒子并被这些可降解物质戏耍。
“嗯,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说给莉绪听了。”
征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