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他不安了吗?!
我一时间就有些气愤。
可是很快又压住了自己的情绪。
虽然有一点点委屈,但我还没忘记上一次因为我生气而露出小心翼翼模样的征十郎。
可以把这些全部直接说出来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旦不继续生气,不再让愤怒占据我的思绪,自己就好像又快要失去思考能力了。
于是我挣扎着将手摁在征十郎的胸前,将他往外推了推,结果当然是没有推动,一丝一毫都没有,还反而让征十郎将我拥得更紧了一些。
如果不是我们身上除了制服衬衫还穿着一件柔软的羊毛衫背心,我几乎要感觉征十郎是想把我嵌进他肋骨的间隙里。
“征十郎……痛……”不止是痛,我还快要不能呼吸了,忍不住低低地喊了一声。
“……抱歉。”征十郎闻声连忙放松了手臂,但依旧没有放开我,“我不是故意的。”
得以喘气的我抬起手锤了下他的腰侧。
“哪里都变得奇怪了。”我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感觉有时候征十郎像变了个人,刚才就是的……”
刚才他忽然变得又粘人又霸道,虽然其实被他这么粘着的感觉还不错,可委实说这样的征十郎让我感到了相当的陌生。
“征十郎是在不安吗?”我摆了摆脑袋,想要看清他贴在我颈侧的脸,可征十郎并不配合。
他依然没有看向我的眼睛,只是说:“没有。”
“没有不安。”
“骗人!”我当即揭穿他的谎言。
然而紧接着征十郎又同我诡辩到:“莉绪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不安吗?”
听听!
他居然要和我谈证据了!
“是我身为女朋友的直觉感觉到的!”我理不直,气也壮。
“那莉绪就是没有证据,我可以这样理解么?”我听见征十郎低声的笑。
气得我有点想咬他。
“我知道莉绪喜欢我,就像我也喜欢莉绪一样,所以我没有不安。”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他并没有在怀疑我们两个的感情,也不会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这听起来真的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真的真的很有理有据。
可我总觉得哪里偏离了正轨。
似乎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谜底,又仿佛我只是得到了一个答非所问的答案。
我感到征十郎放在我腰后的手掌攀到左肩,隔着衬衫的衣料,那些常年持球磨出的茧触感坚硬。
于是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征十郎的手掌已经长到张开能将我整个肩头都盖住了。
而要是当时的我能更强硬一点抬头去看看征十郎的脸就好了。
要是当时这么做了的话,说不定我就可以看见他浸在灰蒙霞光中泛着金色的左眼,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和无法遮掩只能不让我看见的不安神色。
按照摩擦、争执再和好的步骤,我的日常再次回归了以往的平静。
然而在与征十郎和好后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来自教务老师的请求。
说是数学研讨部原本预定要参加奥林匹克竞赛的部员由于身体原因只能退出,导致人数不足无法报名小组赛事。
“为什么推荐我?”我面无表情地思考着该如何拒绝。没记错的话生物和数学奥赛都在暑假,要是加入了竞赛队伍,之后肯定还要参加训练。
“因为须王你上课从来就没听过讲。”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反光犀利。
我刚要反驳,教务老师——同时也是数研部的指导老师就摆了摆手:“其实是数研部的部长推荐你的。”
我茫然了:“啊?”
“他说他和数研部其他人都跟你请教过题目。”教务老师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真的完全没印象了。
“一年级第二学期。”
我:“……”
想起来了。
当初给黄濑补习,借用了他们的活动室……他们没有嫌我教黄濑时吵,也没乱传过我和黄濑的谣言。虽然一碰到题目就会变得有点固执,不过大家人都还算不错。
午休时我把这件事和征十郎说了说。
“所以莉绪答应了吗?”征十郎敲了敲手里的棋子。
“嗯,就当还人情吧。”我盯着他的执棋的指尖,“毕竟受过他们照顾。”
“嗯,也是。人情还是彻底还了好。”征十郎赞同地点点头,对我笑道。
我们都知道人情往往才是不容易被金钱丈量的那方。
“不过幸好数研部的集训和征十郎你们的训练是同时结束的,不然我真的不想去了……我想看你训练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