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紫原敦,他紫色的眼珠往下一瞥,就瞥到了我便当盒里剩下的最好吃的东西。 “呐,赤仔的女朋友。”明明刚听过我做自我介绍的紫原敦叫我。 “须王同学,或者须王。”征十郎不紧不慢地说,“请不要用‘谁的女朋友’这样的名号称呼叫她,紫原。” 我忍不住想笑,忽然觉得征十郎好像妈妈又好像驯兽师,即使紫原敦这么大只,他在征十郎面前也还是很听话。 “哦,那就须王。”紫原嘟哝着,像是嫌麻烦一样皱了皱眉,“须王同学。” “请、请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碗里的鳗鱼片看起来好好吃哦。” 紫原敦近乎明示地说。 “能做出这么漂亮的烧鳗鱼的人,一定是个手艺很好的大厨吧。” 我:“……” 委实说,我开始怀疑了,怀疑刚才紫原敦叫我“赤仔的女朋友”,就是为了我碗里的烧鳗鱼,在跟我套近乎。 我只能在他期待的注视下把剩下的三片鳗鱼又分了一片出去。 紫原敦含糊地说了句“谢谢”,吃得飞快,嘴巴一张腮帮一动喉结一滚就吃完了。 “果然很好吃诶。”他毫不吝啬地给出满意的评价,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就是太少了。” 我当然知道这点分量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然而看着碗里所剩无几的美味,我刚才还悸动着的心,此时就跟在某连锁超市杀了十年的鱼一样冰冷。 我垮下脸,忍住不露出哭丧的表情。这会儿我连“要不要再给征十郎分一片”以及“征十郎为什么生气了”的问题都不再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