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沉默了。
红梅傲雪看着他背影,笑容很玩味。
她瞥了老黄一眼,略带讽刺道:
“看来你家殿下也不是铁石心肠。”
“人情味还是有一些的。”
老黄依旧沉默。
甚至他连一点反驳的兴趣都没有。
直接对赵虎下令:“遵殿下令,半天后启程,挡路者格杀勿论!”
赵虎抱拳领命,“是!”
皇甫龙士大呼:“大家排好队,都过来领药。”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爆发出阵阵喝彩。
方才还死气沉沉的众人。
此时都像打了鸡血似的,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无休无止。
秦赢在城主府内,听着外边传来的声音。
也是难得的笑了起来。
这时。
赵靖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咳嗽不止。
秦赢见此,赶紧戴上了口罩。
“赵将军,怎么不卧床休息?”
赵靖推开了下人,挺直腰杆。
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鞠躬礼,“秦赢殿下,我赵靖深感救命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我赵靖欠你一条命,城内百姓也欠你一条命,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言语!”
“只要不是让我叛国,我赵靖必将肝脑涂地,以报大恩!”
他的声音很虚弱,却透着一股坚定。
这倒是让秦赢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身为赵国的将军,却能对他一个汉人说出这句,肝脑涂地,以报大恩。
这般懂得知恩图报,看来赵靖此人心性不坏,也是一条好汉。
“赵将军无需多礼。”
秦赢受了他一拜,便示意他起身。
“看你面色比昨天好了一些,发热症状可减轻了?”
赵靖闻言,连忙道:“昨日殿下给我的药,果真有神效,昨日我只觉一半身子被火烧,一半身子泡冰水,简直就是受刑。”
“吃了您的药,症状全消。”
“虽然还气虚,但已不碍事了。”
赵靖显得很激动,自已的身体情况如何,只有他自已才最清楚。
吃了抗生素,辛苦熬了一晚上。
没想到今天起床,竟是有种焕然新生的感觉,高热,寒战这种感觉都没了。
只有大病不愈的气虚。
这是好事,凡事都有个过程。
气虚修养几天,便也差不多了。
“没事就好。”
两人坐下聊了起来。
赵靖对秦赢给他吃的药很感兴趣。
“殿下,您这药究竟是什么方子?”
“对鼠疫有奇效,便是于我赵国有大用,小人斗胆恳求殿下,写出药方。”
“当然小人绝不会让殿下吃亏的,您此行赵国乃是为了结盟,家父在朝中颇有关系。”
“可以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而且,这药方如若殿下写给小人,小人的家族愿意花任何代价购买。”
“您要多少金子尽管开口,小人绝不还价!”
赵靖眼神期待。
他这话说的直白却又不低情商。
首先他的自称就很有意思。
姓赵,为赵国的贵族。
却在秦赢这个汉朝太子面前自称小人。
这称呼既有救命之恩的敬畏,也有谦卑讨好的意思,更有一种商人的奸诈味道。
“赵兄看起来,颇有家资啊。”
秦赢深意一笑。
赵靖能说出这番话,分明就是预谋好了。
特别是最后两句,应该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当然他也做好了被人痛宰一顿的打算。
想买药方?
在鼠疫席卷整个赵国的情况下,这抗生素的药方岂是能用金子来衡量的?
赵靖淡然一笑,“不瞒您说,小人的家族在赵国,是功勋权贵,属淮西一脉。”
“小人虽然只是家族中的小辈,但仰仗父辈的荣光,倒是也有一点话语权,说了能算数。”
赵靖自夸之时,眉眼中充满了傲然神色。
很显然,他对自已的出身十分的满意。
“淮西勋贵?”
秦赢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
这是赵国境内的事,他知之甚少。
哪怕有影子情报网,无孔不入的渗透。
也终归只能笼罩大汉的领土。
秦赢趁机多做打探,问道:“赵兄,敢问这淮西勋贵,很厉害吗?”
赵靖知道他在故意试探,但他也没理由不说,便大方的说道:“秦赢殿下也许不知道,我赵国的勋贵分为淮西党与陇南党。”
“淮西党势力大,是曾经打天下的一脉,大臣,亲王,乃至王上,那都是淮西党的血脉。”
“陇南党是后来居上,势力也不可小觑。”
“其实也就是新旧勋贵之争罢了。”
“陇南党虽然势头猛,但毕竟是后来者小辈,这赵国的天下,还是淮西勋贵说了算。”
“在下赵靖不才,正好是淮西党子弟。”
赵靖眉飞色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