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欧阳一敬弹劾,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让裕王心生不满,毕竟他都开口说让他亲自下场的。 还是等晚点和司直见面后再说,要知道这次弹劾目标是当朝尚书,他未必敢动手。 在魏广德等人看来,就算是亲王、郡王也不可怕,可对象是尚书,那就得三思而行了。 散衙后,魏广德直接在衙门里换上便服出门。 去西院那种地方,一身官服终归是不方便。 马车到了地方,魏广德直接被人引到一个僻静的小院里。 一路上魏广德还有些纳闷,西院消费可不低,这欧阳一敬是搞什么鬼? 不在外面大堂楼上开个包间,居然是直接包下里面的一处院子。 欧阳家可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在彭泽,也就是他中举以后才家道殷实起来,在此之前也不过勉强算是富足人家,城里开了个茶楼,城外有几亩薄田。 若是在老家,倒是可以让他随便造,可是在京城,在勾胡同这样的销金窟,包下这么一个院子费用可是不低。 魏广德以为,欧阳一敬花这么多钱,肯定请了不少人,不过等他走进院子里,却发现里面冷冷清清,只有几位二八少女服侍在侧。 “善贷,来,快坐下。” 欧阳一敬在魏广德进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出来迎接,在门口迎上魏广德后就拉着他进屋。 扫视了屋里几女,姿色都还不错,魏广德不由得有些怀疑,这欧阳一敬不会打算纳小妾吧。 这年头,若是娶妻,那肯定是能弄大多阵仗就弄多大,场面那是越大越好,表现出自家对这门婚姻的满意程度。 可是纳妾就不同了,虽然也会有个仪式,可都是关起门来自家做,一般都不会请人。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在京城为官的人来说,纳妾,从法理上是不允许的,所以一般都是背着人,偷偷摸摸的。 顶天就像这样,请几个知根知底的至交好友。 官场之上,又有多少人说得上知根知底,除了共事多年能够勉强挑出几个外,也就是老乡了,那才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 明朝时期,乡党其实非常严重,同省之人相互之间抱团非常厉害。 两人落座后,魏广德好奇问道:“今儿你这是唱的哪一处?就我们俩还是有哪个谁?” “没叫多少人,就是我们九江在京城的几位。” 欧阳一敬答道。 魏广德这会儿看着他,欧阳一敬四十多的人了,貌似有点人老心不老。 等侍女款款而来送上香茗后,魏广德挥挥手,示意屋里几女先出去。 等她们出门后,魏广德才看向欧阳一敬,拱手道:“司直兄,你在这里看中那位姑娘了吧,不是我说你,看上了,付钱拿了身契直接领回家,在这里摆什么席啊。 若是教坊司那边有难度,直接给我说,我找他们帮你把事儿办了,怎么说教坊司也得给我几份薄面。” 说这话,魏广德也是在为欧阳一敬着想,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被爆出来就不好了。 《大明律》上明文规定,凡男子年满四十而无后嗣者,得纳妾。 他欧阳一敬倒是有四十了,可他子女也有,根本就不满足这个规定。 虽然不管是官场还是民间,皆是纳妾成风,不过都知道该避讳的要避讳。 至于其他诸如父母同意和老婆同意,欧阳一敬当初守孝过了,而老婆那边更不在话下。 虽说在纳妾问题上,老婆的态度很重要,可在这个时代,她们更多的考虑还是自家男人,只要想,一般都不会拒绝,因为丈夫才是他们的依靠。 民间这样,官场就更是如此。 官员,根本不愁找不到女人。 欧阳一敬的老婆孩子可都留在老家彭泽,根本就不在身边。 不过,魏广德的话让欧阳一敬直接就愣在那里,好半天才问道:“什么姑娘?” 魏广德环顾四周,这才说道:“你安排在这里喝酒,不是要纳妾?” “嗨,不是,善贷你误会了。” 欧阳一敬叫屈道。 “误会吗?” 魏广德也纳闷,若是纳妾,按说客人来了就该出来才是,又不是明媒正娶的新媳妇,要避讳什么。 “我请你们过来,是为了.....想请你们帮我参详参详。” 欧阳一敬小声说道。 “参详?你要跑官?” 魏广德松口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