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着阁臣的差事,只是落款只能用严嵩的名义,这也是嘉靖皇帝许可的。 用这种方式,延长着严嵩的政治生命。 严嵩快八十的人,早已精力不济,单独处理政务常有思虑不周之处,全靠严世番在谋划,这也是现今满朝皆知的事儿,所以李东华听了严世番的询问也不奇怪。 稍稍犹豫片刻,李东华还是对严世番说道:「严大人,我是想去求教阁老,对吴尚书的奏陈,我礼科该如何处。」 「哦,这事儿。」 严世番听完就明白了,不过想到是吴山的事儿,他不由得心中就是一恨。 吴山,字曰静,号筠泉,江西高安人,而严嵩是江西袁州府分宜人,同为江西老乡,在严世番看来,相互照拂当是应有之义。 吴山不愿和严家有过多来往,严世番也能理解,文人都有这毛病,好爱惜羽毛,吴山不愿被人说巴结阁臣老爹,他还是能够理解的。 可是,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严世番本人就对这些繁文缛节不屑一顾。 而让吴山真正得罪严世番的还是,几年前,吴山接替王用宾出任礼部尚书,但吴山虽与其是同乡,但事无所附和,很多时候还和严嵩意见相左。 这时候,严世番偶然得知吴山中年得一女儿,生的貌美如花,他倒也不觉得自己和吴山之女存在年龄差距,想要与之结亲。 首辅家和当朝尚书家结亲,严世番自然不会马虎,找到当时次辅吕本,托大学士吕本做媒。 吕本便以严世藩的名义请吴山喝酒下棋,吕本用手掩住棋盘对吴山说:「严长公之酒,公知何为?」 …. 吴山说:「不知也。」 于是吕本便将婚姻之事向吴山合盘托出,吴山婉言谢绝,严世蕃知道后十分不悦。 作为报复,严世番也利用父亲严嵩的身份,搅黄了吴山入阁之事,让吴山在礼部尚书之位一呆就是近五年。 虽说成为礼部尚书未必就一定会入阁,可当初嘉靖皇帝任命吴山接替王用宾的时候,确实是打算让吴山入阁的,甚至还因此和严嵩有过几次交流。 这会儿听到李东华提起吴山奏本一事,前些天他因为景王离京就藩的事儿懊恼,故而错失良机。 不仅是借日食之事留住景王,还借机扳倒吴山,这次的机会他可不打算再放过。 嘉靖皇帝似乎因为年岁大了,人也变得越来越固执,越来越难以接受大臣提出的意见,显得更加刚愎自用。 吴山在短短十余日时间里多次触怒皇帝,想想就知道皇帝此时的心态。 虽然严世番清楚,因为日食之事,要想让嘉靖皇帝杀吴山是不可能的。 皇帝真要这么干了,记入《皇帝实录》中,怕是会被后世耻笑,嘉靖皇帝不能不顾 . 忌这些。 虽然说杀不了吴山,但是罢官去职在严世番看来却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据严世番所知,吴山第一封奏疏上去前,据说高拱曾找过吴山几次,想要阻止他上奏皆未成功。 而这次,不仅是高拱未曾规劝,就连徐阶似乎都不想掺和此事,将奏疏直接转到严嵩值房处理。 皇帝不喜,内阁首辅和次辅也不想保他,严世番感觉弄倒吴山的机会来了。 到时候空出一个尚书之位来,严家一系的官员还可以再争一争。 礼部看似没什么油水,可严世番却早就垂涎已久,实在是礼部管辖下的科举制度,又太多利益可以占,事儿做好了不仅收获钱财,更可以拉拢大批地方士绅家族。 略做思考,严世番就对李东华说道:「你们礼科是做什么的,上次陛下的批示李大人忘记了吗?」 说道这里,严世番轻轻一笑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上次就是因为礼科不上奏疏,引得陛下不快。 不管说什么,你总的表现出你们礼科不是在朝廷混日子,意见对错先不说,态度要端正,才不会被陛下把你们看做无用之人。 说对了,博得陛下欢心,说错了,不过就是被驳回,哪天内阁收不到几份被驳回的奏疏。」 严世番状似轻松的说道,他相信,以他刚才的说辞,应该能让李东华想明白,他上奏表达了态度,嘉靖皇帝不会治他得罪,而若是不上奏表明态度,反而可能会受到牵连。 而李东华当然也想明白了,这奏疏还必须得上才行,否则只怕自己又会像先前那次一样,殃及池鱼。 吴山的奏疏肯定会让嘉靖皇帝大怒,自己的奏疏自然不能附和吴山,只能说他的不是,至于这次嘉靖皇帝会不会重重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