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先前的失态。
“这次使用漕船,若是再出闪失,我就打算请葛总宪彻查此事了。
上次福山岛之事,听说其中有些事儿,似乎让人难以理解,倒不像是天灾,有些像是人祸。”
魏广德开口说道。
他相信,在这里说的话,应该能传到某些人的耳中。
有他的警告,应该不会在今年的海运里搞风搞雨。
不管怎么说,辽东之事不是小事儿,那边要打大仗,这时候拖后腿,查出来抄家杀头也不为过。
抬出葛守礼来,也就是吓吓他们。
“虽比预定早了些,不过早晚都要送去,也就不算什么了,我同意善贷的意思,调水师战船送三十万石漕粮去辽东。”
张居正只是低头略做思考就表态,手中的奏疏也只是随意浏览一遍,就递给了吕调阳。
就在京师商议为辽东军事提前进行军粮储备时,辽东巡抚张学颜也在巡抚衙门接到了来自险山堡的文书。
“这个李成梁,出兵居然不提前告知,他是想做什么?
难道以为走了兵部侍郎汪道昆的门路,就在京城有了根基不成。”
张学颜对李成梁的不满是有根据的,上次关于建造宽甸六堡之事,就没有事先和他沟通,而是直接捅到前来辽东巡阅的汪道昆那里,他还是事后才知道此事。
虽然也是李成梁汇报,可毕竟是马后炮。
先征得汪道昆首肯,再来告诉自己,明显有逼宫的意思,逼迫自己接受他这个主张。
没想到这个时候,李成梁又来这一手,这就是没把他这个辽东一把手放在眼里。
要知道,辽东虽然执行军管制,可巡抚有尚方宝剑,节制辽东军务,只是因为有蓟辽总督这个职位在,所以辽东才设巡抚而不是总督。
不满归不满,张学颜还是知道分寸,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不能和辽东总兵官起纷争的。
大战将至,若是此时爆出将帅不和的传闻,就算朝廷不会追究,临阵换将,对自己的声望多少也是一个打击。
“唉”
想到这里,张学颜只是在心里叹息一声,随即还是不打算做什么,一切以国事为重,先等打赢这一仗再说。
不过在张学颜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丝不满。
只是他不屑由他出手,只是微微思索就想到了办法。
随即就写了一道公文,派人递给辽东巡按御史刘台,让他去险山堡督师。
御史,对大明的文武官员都是有极大杀伤力的,因为他们的奏疏能够直达上听,本就是皇帝派出来监视百官的人。
李成梁对辽东文官怠慢,正好就让刘台去碰碰他,到时候李成梁得罪刘台,让刘台去弹劾李成梁就是了,他也就可以置身事外。
当然,张学颜派刘台去,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那就是刘台背后之人,在朝中能量也是颇大的,可不是李成梁能撼动的。
要是刘台和李成梁之间爆发冲突,显然倒霉的只能是李成梁,而绝对不会是刘台。
张学颜算计,也就是给李成梁找点不自在,让他也不好受,好出自己胸中的恶气。
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他搞出的这件事儿,差点直接断送此次辽东攻略。
巡抚衙门的公文很快送到巡按御史刘台手中,而他也是得力,马上就整理行装很快就出行,往险山堡赶去。
这次涉及朝廷开疆拓土,御史刘台自然也是想从中分一份功劳的,到时候自己在老师那里也有了功绩,是不是就可以调回京城或者升官到其他地方去。
辽东终究是恶寒之地,他在这里生活也是极不习惯。
而此时从险山堡和孤山堡出发的明军已经抵达了宽甸各地,开始安营扎寨。
因为是要在野外待上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所以明军将领对此次营地的防御都显得很上心。
游击裴承祖因为是单独率部驻军长甸堡和永甸堡,自然更是小心谨慎,不仅为营寨竖起坚固的栅栏,栅栏外更是挖出三道壕沟,还广布陷阱,预防遭遇偷营。
而在大营之内,也是按照明军扎营标准进行准备,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不过毕竟兵力有限,他所带领的千余兵马和数千民夫、工匠居住在营中,还有大量物资堆放,军营不可避免的占地巨大。
而这样的情况下,他完善的防御反而因为兵力不足,不仅没有做到防御坚固,反而各方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
只是,游击将军裴承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来到长甸后,他并没有安排民夫去准备建堡,而只是让工匠去做建堡的前期准备,他则是让民夫也参与到营寨的建造中。
其实,他这样的安排倒也没错,至少看上去整个明军大营拥有坚固的防御,让一直在外窥伺的女真哨探感到心惊,于是紧急把消息传递回古勒城王杲耳中。
“来人,速派人去红力寨,命来力红带着集结的军队到我这里来,让他直接先过来,人马交给其他人带过来。”
王杲对进来的侍卫吩咐道。
王杲部实力不仅在建州女真,就算是整个女真部族里也是最强的一支,除了拥有古勒城外,还拥有沙济城、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