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厉”后,“恶谥”也就出现了。
谥号的选定根据谥法,谥法规定了一些具有固定涵义的字,供确定谥号时选择。
上述三类谥号,一般属于官谥。
此外,还有“私谥”。
私谥,是有名望的学者、士大夫死后,由其亲戚、门生、故吏为之议定的谥号,“私谥”始于周末,兴盛于汉朝。
不过别看欧阳一敬在京城闯出了“骂神”的称呼,但他本人品级太低,都给事中其实就是正七品官员,当然是享受不到赐谥荣誉的。
“芦布,伱去礼部一趟,把事儿告诉赵贞吉,请他在归德那边上奏后尽快处置此事,安排驿马送灵回乡。”
魏广德转头对身后的芦布吩咐一声,芦布得了吩咐马上就往不远处的礼部跑去。
“张吉,府里安排个懂这些的老人,带两个护卫马上去归德府,一路护送他们回彭泽。”
魏广德又对张吉吩咐道。
现在欧阳一敬肯定是留在归德,要等朝廷这边下文安排后才能继续往回走。
“知道了,老爷。”
张吉答应一声。
“唉,想不到会这样,早知如此就该强要他先去福建避避风头。”
魏广德心知是路途原因把人熬没的,不过病因必然是他的心病。
人就是这样,精气神足的时候,就算有什么也能挺过来。
可人要是没了精气神,一点小病可能就会变成大病,甚至就如欧阳一敬这样,直接就挂了。
做为同乡,魏广德是必须做这些安排的,不然会被其他老乡视为没有亲情。
“你派府里人把消息传达给在京的江西老乡,这事没必要藏着掖着,估计归德那边的上奏应该也快抵京了。”
魏广德又对张吉说完,这才转身朝宫门走去。
在魏广德离开后,张吉也马上回魏府,按照魏广德的吩咐派人出去办事。
不过一日,欧阳一敬病死归途的消息就在京城传开,几乎在瞬间就唤醒了朝中官员已经淡忘的那一丝警惕。
虽然欧阳一敬不是因为受到高拱打压忧郁而死,但是绝大部分官员还是把矛头指向高拱,这让高拱是气愤不已。
诚然,在进京城前他确实考虑要收拾欧阳一敬,但最多就是想办法把人要么罢官,要么丢到云南那边去,并没有想要弄死他们。
他和严世番不同,可没想着要斩草除根什么的。
但结果是,自己什么也没做,屎盆子还是扣到自己头上了。
只不过又是两日后,礼部再次收到淮安府奏报,乞归养病的原湖广布政司左参议胡应嘉在家中病故。
一时间,京官们更加不好了,每当看到高拱的时候如同看瘟神般。
虽然都是病故,可这年头人迷信,当初弹劾高拱的两大都给事中在极短的时间里先后病故,大家自然都觉得不正常。
甚至都有人私下里相传,怀疑是高拱派人做的手脚。
从张吉口中听到这个消息,魏广德只是微微惊讶,当然是不会相信,虽然他相信高拱或许有这个能力。
可是重点是,不管是欧阳一敬还是胡应嘉,大家其实只是立场不同,并没有到非生即死的程度。
政治斗争是很残酷,可是远没有到要致人死地,罢官、流放,就已经是很重的报复了。
隆庆三年,就在这样古怪的气氛中过去,魏广德把之前写的关于在施行“一条鞭法”过程中,尝试增加“摊丁入亩”的章程,还有向宗室征税、开矿的章程递送进皇宫,但除了不时被隆庆皇帝召去询问外,隆庆皇帝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态度。
魏广德也明白,此事急不得,毕竟涉及国策,皇帝考虑周全才是对的,而不能仅仅因为眼前貌似“触手可及”的利益就贸然行事。
只是,他给隆庆皇帝写的那些章程,其实都有副本落到高拱手里。
在内阁,高拱虽然从未找魏广德询问过什么,但那些章程他可没有少看。
只不过这些东西到了高拱眼中怎么想的,或许也只有他和隆庆皇帝才知道。
当然,对于这些,魏广德也有猜测,但是也没怎么上心。
比在皇帝那里的信任,魏广德清楚他是拍马也赶不上高拱的。
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隆庆之后的万历皇帝衷情于四处开矿增加内帑收入,竟是源自他写给隆庆皇帝的奏疏。
隆庆四年正旦大朝会,亦如以前几年一样,隆庆皇帝高坐在御座之上,只是气色明显没有以前好。
魏广德偷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皇帝,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没少在后宫耕耘。
不过说来也怪,隆庆皇帝后宫佳丽不少,可真正开花结果的唯有那个曾经的裕王府宫女,现在的李贵妃。
或许是易孕体质,隆庆二年的时候,李妃为隆庆皇帝诞下第二个儿子朱翊镠,在皇室排行老四,倒是让隆庆皇帝高兴了好一阵子。
皇极殿内,文武群臣及四夷贡使向隆庆皇帝行庆贺礼后,有旨,免宣表,免百官宴,赐节钞钱。
这点倒是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除了隆庆元年和二年外,隆庆三年就是这样,皇帝御黄极殿接受百官和贡使庆贺,之后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