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5 / 6)

向空无一物的空气。

她走向李令歌。

沈青梧:“我有想护的人在东京。”

沈青梧又道:“我有一个老师在东京。”

她当然要去。

当然要迎着锋刃,踩上血骨,亲面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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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歌亦眺望东京的方向。

她必然会去东京。

一场权谋、内斗、你死我活的战争在那里展开,她若不闯虎穴,她会错过唯一的机会。

她若是不进入东京,除非发动大战,她此生最大的成就,也只能是分裂大周,独居益州。

李令歌当然要去东京。

她有一个爱人在东京。

她有一个想杀了她的心上人在东京。

她有一个老师在东京——

漫长时光,漫长算计,亮出锋刃,来看一看,赢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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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赢,她要踩着尸血,站到博容面前。

她要俯身对他笑,要掐着他下巴,要他抬头仰视她。

她要他跪在她脚边,为她低头!

什么家仇、什么家恨,什么恩怨,什么父母……全都要让道!

他不许她得到一切。

她就要得到一切,就要做给他看看——

“容哥,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我想当皇帝。”

“那是不可以的。”

“为什么不可以?容哥,你做老师我做学生,你不缺才学我不缺野望,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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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歌想。

一定可以的。

在心里埋藏近二十年的渴望,对博容又恨又爱的心,不知拿博容怎么办又绝不会放过他的心……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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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廿日,天大晴。

东京主城门开,迎李令歌入朝,百姓夹道相迎,窃窃讨论,但在帝姬入城后,他们被赶回各自房舍,三日禁止外出。

天大晴,却风雨欲来。

官家为帝姬在宫中办了宴,请了各家女眷作陪。官家要与帝姬叙旧,帝姬要辞谢当皇帝那样荒唐的圣旨。

登上丹墀长阶后,满殿肃然,惨白瘦削的李明书从病榻上站起,扶着李令歌的手,满眼含泪:“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他掐李令歌手掐得用力。

李令歌同样落泪:“为什么要发让我做皇帝那样的诏令呢?我与你决裂,并不是想当皇帝,而是你被佞臣所误,误会了我……”

满殿女眷默然,瑟瑟不敢应。

没有一个大臣位列其中。

跟在李令歌身后的沈青梧,回头,看到丹墀长阶后,皇宫大门悠缓合上。

一口足以吞人的野兽,将嘴合住,开始亮出爪牙……

沈青梧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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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古宅中,张行简与一家族长辈对坐,下棋。

那长辈忧心:“文璧也进宫了……我们投鼠忌器啊。”

张行简落下一白子。

他看着棋盘上已有的黑子,微笑:“不。博容要威胁的人,不是我们,不是大臣。因为无论如何,他不可能相信臣子们会配合他,女眷入宫,他要防的,是沈家军中有人信念不定。

“如今宫中留的兵马,必须要保证为他效力,不得被策反。这些进入宫的女眷,很大一部分是那些人的亲人,我们的亲人,才是用来凑数的。”

老者茫然。

老者叹息:“何至于此……”

张家曾经最优秀的郎君,张家如今最优秀的郎君,正如这盘棋,杀得你死我活。

老者问:“东京都被沈家军把持,禁军都被分散,即使你有联络,可我们的赢面在哪里?”

张行简微笑:“赢面在,他的处境,此时与我是一样的。

“他被困在宫中,因为他要面对他最感兴趣的敌人。我被困在张家,我要面对宫外的战斗。一道宫门,隔开两场战斗,要两场同时赢……”

张行简垂下眼:“我才算赢。”

老者问:“帝姬带的人,太少了吧……”

张行简轻声:“可那是她们必须要亲自面对的战争啊。”

他当然知道长林看不住沈青梧。

他要的本来就是拖延,让沈青梧跟随在李令歌身边时,身体依然调养得当,不因旧伤而有失于战场。

他当然知道,沈青梧一定会跟着李令歌进宫。

因为那是博容。

那是李令歌和沈青梧都想越过去的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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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新长成的狮子,要杀了旧狮,才算数的。

那是狐狸无法代狮子走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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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书根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