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
“不。”江采出身豪门,上到金陵权贵,下到普通士子,哪样的人物没见识,“这等气质可不是普通人家蕴养得出来的,姿容清绝,举止投足有魏晋名士之风,必定是哪个豪门大户出来的世家子,”
“不行,你快些去对面帮我打,”江采推着丫鬟胳膊将人催。
丫鬟哪里拗得这位小祖宗,登时提着裙摆匆匆跑下楼,沿着石拱桥去到对面打,可惜那掌柜的早得了人嘱咐,并不敢透露身份,只不清楚,丫鬟城府不深,没多想,亦不曾细问,便回来禀报主子知。
江采心里痒痒的,顾不上大家闺秀的身份,蹁跹去了对面酒楼底下,寻了个茶铺做遮挡,等着那子下来。
恰恰刘琦亮有先,王书淮独自一人跨出门。
江采近距离看到那张脸,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手帕子拽紧了,心也由着怦怦直跳,恰恰王书淮视线也随意扫了来,羞得她忙屏气凝神垂下眸佯装喝茶,余光注意到那双冰冷的眸子,掀着薄薄的眼睑瞥来一眼,像是风雪落在她周身,一瞬既逝。
等到江采再抬眼时,王书淮已不见踪影。
江采懊恼不已,从回了府便是牵肠挂肚。
连着三日遣丫鬟上街,以求偶遇,可惜始终不得。
一日江夫人来闺房探望女儿,见女儿神不守舍倚在窗口思春,不由敲了她一记,
“你最近怎么了?你爹爹问你话你也爱答不理,绣花习书也不上心。”
江采嘟起一张红艳艳的翘嘴,一把扑入江夫人怀里,“娘,女儿前日在街上偶遇了一子,生得绝色倾城,女儿长这么大从来没见气质这般好的男子,实在是喜欢。”
江家家风并不古板,女慕艾是得到准许的,江夫人了女儿这番话,猜到端倪,“没打到家世出身,故而在懊恼?”
“可不是嘛!”
江夫人将女儿从怀里拉出来,“别急,慢慢找,你长姐联姻嫁去京城,算是了家族牺牲了自己,你爹爹许诺让你自个儿挑意郎君,只要人品得硬,家世得去,你爹爹不会难的。”
得到母亲准许,江采心中石头落地,“娘亲这么,爹爹再无二话,爹爹一向最娘亲的了。”
江夫人笑而不语。
江采盯着江夫人那张绝艳的脸有些失神,“娘,您都四十多了,还这般好看,难怪您当年被称金陵一美人。”
江夫人抚了抚面颊,“老了,什么玩笑话。”
母女俩了片刻话,一婆子来禀,
“太太,老爷派人回来递话,是晚上有贵客来访,请您预备着。”
江夫人雍容颔首,“告诉,我知了。”
*
这是王书淮一次主动登总督府的大门。
是时候撬一撬江澄这块铁板。
先前江南豪族面对王书淮来势汹汹,纷纷来寻江澄庇护,今丈量田地遇到阻碍,王书淮也主动来找江澄,只要江澄还是江南总督一日,就回避不脱。
现在双方僵持不下,想要破局,唯有拿下江澄。
酉时三刻,王书淮踏着暮色进了江府,与同时还携了一份厚礼捎给江澄。
“闻总督夫人极擅书法,犹爱先祖献之的字,这是淮珍藏的一幅《鸭头丸帖》,是献之先祖一笔书的杰作,赠予尊夫人。”
江澄闻言登时便怔住了。
江夫人才貌双,名动金陵,江澄早年苦求她不得,后来因缘际会相逢,江澄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得夫人欢心,而其中王献之的半片书法功不可没。
仅仅是半片书法,便得了夫人首肯,眼前这王书淮赠的是王献之贴。
江澄是个粗人,不大懂得这些诗情画意,但夫人喜欢,必定是珍宝。
起先怀疑是否迹,转念一忖,那王书淮出身琅琊王氏,可不就是王献之的后人么。
这么一来,江澄看王书淮的眼神变得复杂了。
的来意,江澄心知肚明,可盛情难却。
江澄沉沉叹了一口气,长袖一比,“允之请上座。”
待坐定喝茶,吩咐侍女,“去请夫人,就有贵客到,哦,对了,也将二小姐唤来见客。”
那头江夫人闻王书淮携王献之宝帖登门,脸色不由郑重,
江采跟在她身侧,鄙夷不休,“一定是哪来的赝品弄来充数。”
江夫人一改往日温和,蹙眉责,“放肆,待会见了人可不许这么,你可知是何人,是王献之的后人,王献之父子的迹,只有王家人手里有。”
江夫人脚步不由加快,从后廊进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