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哭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 但其实仔细看的话,少女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眼泪的痕迹。 她仅仅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睁的大大的, 像个失语的人偶娃娃, 绿间真太郎却觉得她此刻大概很难过。 难过的情绪似乎都要蔓延出来了。 平心而论, 这个少女一点也不适合这里。 她柔软的脸蛋、腰肢、纤细脆弱的腿和手指随时随地都会被飞出来的篮球给砸伤,就连周围嘈杂的运动声音似乎都会惊扰到她, 但绿间真太郎却觉得她是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管怎样都好……拜托必须做点什么吧。 因为,敏锐的直觉在告诉绿间, 事态会越来越脱离掌控。 “不…” 看着赤司的背影,莱莱强笑。 “我什么都做不了……” 身侧的美貌少女艰难地对绿间真太郎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她看起来还是这么的漂亮, 却又比谁都难过。 因为,这是赤司必须要做的事情。 无论是这样失控的队友、失控的篮球队,还是自己的权威被挑衅, 赤司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指甲陷进手心里,爱娇、怕疼的莱莱却无动于衷地任由掌心柔嫩的肌肤被指尖弄伤。 无论如何疼痛,她都没有把视线从赤司身上移开。 赤司的气息一直不稳, 但听到绿间真太郎那样一句略微诧异的话语时, 场上的红发少年还是下意识就回头了。 他赤红色的、明显不太正常的眼瞳几乎在下一秒, 就牢牢锁定了场边的少女。 一边去看她,赤司一边因为此刻身处的事端, 感到震惊和茫然若失,素来八风不动的他看起来有些难得的异样。 大概是没想到, 他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回头, 等看清赤司此刻的表情, 莱莱无措地又难过地看着他。 “赤司。” 莱莱的声音脆弱极了。 看到少年因为刚刚的运动所以还在微微喘着气的模样, 她情难自禁地喊着赤司。 “征十郎……” 赤司的表情有点松动。 这让莱莱觉得更难过了, 她的脚尖下意识就往前挪动了一步,可赤司接下来的眼神,明显却是在对她说着不。 莱莱张了张嘴巴。 那么她想说什么呢,莱莱也不知道。 让他不要再继续了吗,她知道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明明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向来那么强大的、从来都是被别人需要着的赤司,此刻却显得如此孤独。 周围的黄濑凉太,绿间真太郎,还是其他人,他们看起来除了过于惊讶以外,明明都相安无事,甚至就连挑起事端的紫原敦都依旧是一副可恨的、懒洋洋的样子。 不是亲近的队友吗? 为什么只有赤司会这样。 为什么只有赤司在难过。 你们这样地对待他……她不喜欢。 克制着心口的难过和翻涌的迁怒,莱莱想问赤司,为什么还要一直坚持打篮球呢,你真的快乐吗,明明赤司诗织早就已经不在了。 但是莱莱又明白,这个问题既悲伤又愚蠢。 她垂下眼睫。 素来如此…赤司诗织在的时候,赤司从不会因为学业的压力感到烦闷,过去的时光已经不在,如今独自前行的赤司征十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还会因为母亲的注意力被别人分走而感到不悦的小孩了。 征十郎。 征十郎。 征十郎。 相隔人群,莱莱缓缓对赤司露出一个苍白又绚丽的笑。 “不要难过……” 因为身处这样的家族,却还被这样的母亲爱着,明明就是世界上最无与伦比的幸福和幸运。 赤司一开始似乎在观察莱莱,等确认她没有出事,他逡巡着的目光才略显茫然。 落到实处,赤司白皙漂亮的手指似乎都在微微颤栗。 要做到文武双全、各个方面都要优势尽显,是赤司征臣、以及赤司家族对赤司征十郎的绝对要求,毕竟他只会是赤司征臣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孩子。 赤司为什么会开始打篮球呢… 是因为在那样的家族重压下,这是母亲为他争取来的少有的能够喘气的时间。篮球上有着来自赤司诗织的拳拳关怀和爱护之心,所以,哪怕赤司一开始并不是多么的喜欢篮球,个子也不是多么的适合这项运动,可为了母亲的好意,他也接受了。 赤司诗织还在的时候,每个周六周日的下午,都是母子俩外出的时间,在那个时间里,赤司诗织总会在一旁看着赤司征十郎和同龄人在一起和谐又愉快地打球。 他们曾像世间任何一对最普通不过的母子。 这样的活动终止于赤司诗织病危。 直到赤司诗织死了以后,赤司征十郎再次开始打篮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为这是赤司诗织留下来的东西,加之赤司也能在篮球上取得绝对的胜利,所以赤司征臣才不会对儿子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多说什么。 赤司诗织所赋予赤司的美德,是去成为一个谦逊又温和的人,在幼年的时候,只要有母亲在,即使家族再如何重压,赤司也从未觉得辛苦,母亲是他在家族里唯一的、柔软的港湾。 而现在,必须往前走、无法在原地停留的赤司想,妹山莱是什么呢。 她已经是赤司仅剩无几的柔软期待。 莱莱笑起来的时候,赤司的世界也会随之明朗、安静,他会变得像个普通人一样,即使含蓄的爱意不被回应,但仅仅是这样简单地注视着她,就已经是世界上难以被替代的幸福了。 而对任何事情都保持着绝对的胜利,对赤司来说不是什么热切的渴望,而是已经被刻进骨子里的平淡习惯。 可是现在。 他赤司征十郎居然要输了?而且还是当着妹山莱的面。 母亲是镜花水月的过去里,一道温
第55章 第 55 章(1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