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5)

餐厅的意外事件后, 早乙女天礼的情况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现场的监控摄像记录下了一切,即使只是隔着监控屏幕看回放,也能体会到当时的惊险。

降谷零的确只差一点就会被划开喉咙。

而天礼一直坐在位置上, 神情恍惚, 直到发现同期即将遇险,在挣扎中拿起了地上的枪,再也没有犹豫的时间,将犯人击毙了。

日本刑法第36条第1项规定对于急迫的不正侵害, 为了防为自己或者他人的权利而实施的不得已的行为, 不受处罚。

在正当防卫最受诟病的「不正侵害」、「为了防卫的行为」、「不得已的行为」这几个要件, 早乙女天礼的行为都没有任何值得争议的地方。

于是警方调查的方向主要放到了犯人费尔曼是如何偷渡来的日本上,在对警校六个人各自进行询问调查后就把人放了回去。

这件事对这群警校生造成的影响却比想象中要大。

原先就有一定程度心理阴影的诸伏景光, 一心执行强硬的正义而险些造成同伴死亡的伊达航,在这种场合下没有帮到太大作用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差一点就丧命的降谷零

以及至今在修养的早乙女天礼。

“所以零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早乙女可是救了他诶, 连见一面道谢都不敢,他怎么这么胆小啊。”已经和降谷零关系好上不少的松田阵平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本来就是想法很简单的那类人, 平时表现得旁若无人,思维模式其实异常单纯。

几次看见降谷零踌躇着在早乙女天礼的宿舍门口, 松田阵平十分疑惑, 明明是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向的性格, 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

“因为愧疚吧。”萩原研二说,“听诸伏说,早乙女小时候生活在英国,以他那天对剃刀党的了解来看, 或许是吃过苦头, 所以才会那样反常。”

“啊。”松田阵平也想起来了, “没错,当时他完全不像是能开枪的状态,手都在抖吧,这样还能在击毙离零那么近的犯人有点厉害啊。”

“现在不是感叹厉害的时候啦,阵平。”萩原叹气,“我们两个早就习惯了乱来,所以无所谓。班长和诸伏调整得很快,就只剩下这两个人。”

“烦死了烦死了,又不是小孩子。一个说「多谢啦兄弟」,另一个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给我土下座恭敬地道谢,然后从此对我言听计从啊金发混蛋」就不能这样吗”

萩原研二“快收收你的丑陋,阵平,即使作为朋友我也快看不下去了。”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不过,明天不是文化节吗零和早乙女都没有请假吧,好不容易有鬼佬管不到的一天,干脆把他俩抓起来,然后一个说「多谢啦兄弟」,另一个”

“后面那些糟糕的东西就不用重复了”萩原研二忍不住喊道。

不过文化节的确是一个把事情解决的好机会,他们在警校的时间只有半年,还伴随着非常繁重的训练和学科,除了周末外,能空出来的时间其实不多。

如果留着疙瘩,大家都会觉得十分遗憾的。

稍微一合计,两人转头就去找上了其他两个人,决定了当天的行动计划。

作为最沉默的当事人,早乙女天礼在这段时间一直在梳理情绪。

倒不是被误会的应激啊,早年的心理创伤啊之类的东西,天礼在研究的内容简单概括的话就是论事件和人物心境转折的合理嵌合与发展。

可以说是宽政大文学系的每周必修小论文了,时隔这么多年重新捡起来还挺新奇。

开枪的时候心头涌现的难受是真实的,天礼抓住了那瞬间的心态,将其当作了自己研究的重点。

费尔曼的死亡对早乙女天礼这个个体而言不痛不痒,他是死于十几年前的爆炸,还是死于基安蒂的狙击,又或是被自己杀死,没有区别。

迟疑的理由早在现场就清楚了。

出手的风险就是暴露,在天礼刚刚意识到琴酒态度的当下,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因为暴露引起的任务失败。

即使失败了其实也不会有生命方面的危险,早乙女天礼这么多年在组织里的作用非常明显,只要不是背叛这类的大问题,无论如何朗姆都会留他一条命。

可这是天礼在十八岁当天背着琴酒接下的任务。

他违背了琴酒的意志,最后得到一个并不美好的结果既不听话,又没用琴酒不需要这样的人。

这是他迟疑的根本原因。

而开枪时候的颤抖就很有意思了。

起先,天礼认为是「以身犯险」的条件反射,是一种身体本能,但仔细回想,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他不想看见降谷零和餐厅的那个男人一样被割开喉咙。

这个金发黑皮的同期应该依旧性格率直又坦荡,说得好听是正经,说得不好就是死心眼。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