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恨不得这场战争永远不会停止”
“「组织」也好,剃刀党也好全都去死哈哈哈全都去死”
“我也成了疯子的一员卧底好痛苦杀人好痛苦活着好痛苦死亡也好痛苦一直都好痛苦”
“亲爱的安洁莉卡,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
被破茧失败的窒息笼罩住,布尔奇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了,必须天礼凑得很近才能听清那几句说给他听的话。
“杀杀了我拜托你”
天礼注视着被历史滚轮碾压得四分五裂的难民。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在时代的巨幕下,拿着纸网,伸出手,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捞起的金鱼是哪一条。
布尔奇破碎的人格让他连坐上赌博台桌的资格也没有被异能者大战,普通人眼中恐怖又神秘的战争无情剥夺了。
天礼没有如他所愿,只是轻轻握住他搭在浴缸边的左手手指,微微歪着头,灰白色头发温顺蹭过脸颊。
他敛下的眉眼平淡又空洞,布尔奇已经看不清东西,却很奇异地能够将小孩的面容印入脑海。
小时候布尔奇跟着父母去教堂,神父抱着襁褓中的妹妹,诗唱班的孩子歌颂主的恩典,彩色花窗上的人物慈悲又谦和,歌声传得很远。
那时候,神父的眼神也是这样。
后来,教堂被流弹摧毁了,玻璃碎渣下埋葬了主的子民。
布尔奇想要回握住这个孩子的手,尽管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他攥住小孩的脖子,小孩险些划开他的脖子。
而此刻布尔奇觉得他们其实都很可怜。
战争下,我们都无处藏身。
早乙女天礼也一样。
我的生命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之后便能离开这个恐怖的世界,而你呢,早乙女天礼。
琴酒会把你送到谢尔比身边,幸运又不幸的是,谢尔比自己也不清楚他们寻找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只是在和一个代号为「老鼠」的神秘人进行交易。
「老鼠」说,找到他,不要伤害他,等我来接他。
「亚裔,七岁,灰白头发,碧蓝色瞳色,身体不好,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
这就是谢尔比家族内部流通着的所有信息,恰好和早乙女天礼完全契合了。
所以你一定能走到他们面前,不管你是不是「老鼠」要找的人,在短暂的时间里,你会
知道这个世界上比面包好吃的东西有很多,想要新衣服不用踩着尸体,琴酒施舍你的一切都能触手可得。
那时候,你又该何去何从。
布尔奇死了,直到彻底咽气之前也没能挪动手指,向小孩表露出自己的同情。
早乙女天礼背对着盥洗室的门,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音,用英语嘴形无声说;
「你该用英语请求我的,如果是英语的话,我就能帮你了。」
松开布尔奇的手,天礼慢吞吞站起来,蹲了太久让他的腿有些发麻,扶着浴缸边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跛着腿往外走。
不出所料,门虚掩着,伏特加靠在门边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琴酒安排的。
目不斜视越过伏特加,天礼走到琴酒面前。男人正在和人打电话,报上了这个据点的具体地址,然后警告让对方来的时候甩开监视。
挂掉电话,琴酒俯视天礼“布尔奇死了”
“是。”天礼说。
“是你做的。”
天礼摇头“等,然后,死了。”
“不,这是你做的。”琴酒斜睨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你,布尔奇不会暴露,他是因你而死,你杀了他。”
“”
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天礼能感受到那种被「塑造」的感觉。
而且在从布尔奇口中得知,早乙女天礼和对方找的人竟然惊人相似的巧合后,这种感觉变得无比清晰。
琴酒肯定会再次开始怀疑他的身份,这个多疑的男人绝对会不厌其烦地调查、试探,直到他觉得这样做是没必要的,于是把他抛弃。
而此刻出现在天礼胸腔中的却不是惴惴不安,被割裂出来的透明部分正在被琴酒一点点侵蚀,另一部分好奇地观察着。
这种奇妙的感情非常难以形容,松本清张未曾体验过,入野一未也一样,只有天礼。
陌生的东西在血液中流窜,一点一点输送到四肢百骸,引起的震颤竟然和灵感降临时候的伏案写作如出一辙。
而这次的素材却是自己,正因如此,感触才是那样清晰、鲜活。
「我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琴酒能让我体验到多么神奇的人生。」天礼情不自禁想。
价值不仅可以用来界说社会,它还决定人的人格。
不受爱憎所约束,它必须是为估量者肯定,重视,将其抬高到可贵的高度,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