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的那枚符篆拿出来:“我去查过那具魔尸生前的踪迹,他接触的人中有尹家的影子。” 兄长说话向来谨慎,能说出口的必是既定之事。 萧负雪沉吟道: “这件事对尹家并无益处,何故作茧自缚?” 不止这一点说不通。 彼时尹萝遇险,什么样的事需要把自家小姐也赔进去? “我也不知。” 萧玄舟坦然道,“索性谢家擅阵,又长于驱魔鬼祟,不如借力打力,静观其变。” 萧负雪喝了口茶,已经有些凉了。 修行之人不在意这点冷暖,只是茶凉之后苦涩更重,不知兄长怎么十年如一日喜欢喝这样的东西。 尹萝对茶似乎也颇为喜欢。 萧负雪规规矩矩地将茶水饮尽,空杯搁置在桌上。 还是原先茶杯放置的位置。 “……” 萧玄舟无声轻叹。 下次不要给他倒茶了,本是随手之举,想让他润润嗓子罢了。 “你和尹二小姐约在何时再见?” 萧玄舟问。 萧负雪愣了愣,他似乎并未和兄长说尹二小姐相约之事。 他道:“并未约定具体时间。但尹公子托兄长帮忙试验阵法,我替兄长承诺了两日之内。” 他将自己与兄长的身份分得很开,哪怕是自己经历的,也要以兄长的视角 描述。 萧玄舟颔首:“两日后我去趟尹家。” 萧负雪:“兄长的伤……” “不碍事。” 萧玄舟道, “” “”✝(格.格党文学)_✝, 但分不清兄长是为她的疑点而去,还是为担忧她而去。 不论哪种,他都不该逾越细问。 “兄长若有所需,尽管告诉我。” 萧负雪最终如是道。 - 尹萝脑子里产生了很多哲学思考,从天地初开、世界起源到道法衍化、高数难题,小半辈子的疑问和知识都在这瞬间爆炸,也难以抵挡这份锥心蚀骨的痛楚。 好想知道尹萝到底是干了什么才有这待遇。 实在不行来点痛快的。 ……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尹萝疼得一边哭一边胡思乱想,否则她不保证自己嘴里能嚎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食心虫的化解需要至亲的血为药引。 尹飞澜掐住尹萝的下颌,快准狠地往她嘴里塞了张干净的丝绸帕子,转身拿起刀就往自己手臂上划,嘴里不忘训斥: “都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小姐疼成这样了吗?!” 侍从们:“……” 不是我们愣着,实在是大公子您的动作太快了啊。 从抱着小姐一骑绝尘地进了屋子,安置、请医师、捆绑住小姐的手脚、甚至连嘴里塞帕子以防小姐咬伤自己,这些大公子都雷厉风行、周到细致地做完了。 他们实在没有用武之地,往旁边闪开不要拦路就是最大的心意了。 两位婢女上前去,尝试着帮尹萝擦汗。 小姐现在的模样确实凄惨,漂亮的纱裙沾染泥土,几处破损划痕,颈边血迹斑斑,身上擦伤多不胜举。 两人小心地绕过擦伤,还是不慎让坠落的冷汗碰到了伤处。 “——嗯!” 尹萝闷哼一声,蜷缩起身子试图撇开这份疼痛。 食心虫的效用放大了痛感。 尹飞澜忍无可忍地挥退婢女,看尹萝挣扎得手腕都磨红了,厉声道:“拿冰蚕羽织过来!” 冰蚕羽织这种面料昂贵且稀少,却分外柔软,韧性极佳。 唯一的缺点是冰凉恒温,只适合夏日炎炎。 尹萝的感动都升到胸口了,差点直冲脑门。 尹飞澜看她冷汗太多,躺的姿势乱动几下就要顺着落到眼睛里去,又是一重难受。 他索性拿了张帕子,工工整整地盖在她脸上,完美无死角吸汗。 被帕子糊了一脸的尹萝:“……” 简单粗暴。 还得是你啊,哥。 一时的打断让尹萝精神上缓了口气,生理上的痛楚半点没减少,还有反扑的趋势。 尹飞澜坐在床边,一手稳住她忍不住挣动的手臂,一手堪称强硬地为她拭汗。
第十二章(2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