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老领导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王艾双手插着裤兜,低着头慢慢踱回到院子中间重新坐下,喝了一口半凉的茶水,仰着头望着暗淡的星河沉思着。 从93年重生到今天18年过去了,金钱方面除了自己赚的,家里更是雄厚,草草计算也有1500亿了。名气方面全国只要是家里有电视的谁能没听说过王艾这个名字?尤其在足球这个行当里,他可不仅仅是成绩上的“球王”,还是足球思想、青训体系、女足体系、足球基础设施等等综合的“球王”,这可比马拉多纳厉害多了。 各方面都已经达到顶点,拿到了所有能拿到的荣誉,如今毛岁25的王艾就坐在自家后海边的大院子里,对自己重新定位。 在足球场上无所不能的表现,有史以来最犀利的攻击手,没有任何后卫、守门员敢放话说能防住自己,自己的球技和攻击力被所有对手重点研究,似乎接下来再踢球就只有“沉浸在单纯的足球快乐”以及每逢大赛继续为国争光上了。 个人的追求,好像已经没有当年那股旺盛的动力了。 可要放下足球去干什么呢?做企业吗?父母还年富力强,几个女人也多年培养,自己突然加入进去好像也没什么好干的。做学术吗?这些年做的所有学术,除了几个毕业论文之外,其实都是从结果反推找学术理由支撑而已,自己并未有真正的理论上的突破,哪怕自己有信心,这也是一条艰难的路。 一想到这,王艾低下头,望着不远处的时文君摇了摇头,笑了下。 好像,只有享受人生最有吸引力啊! 25岁就退役好像也不是不行,凭借过去积攒的可以吃一辈子、甚至几辈子。我还有好多想玩的没玩到啊,我还有好多想吃的没吃过啊,我还有好多想去的没去成啊,我…… “笑什么呢,那么荡漾?”时文君终于走过来坐在王艾对面。 一声把王艾惊醒:“荡漾?” “嗯。”小美人儿吃了一块桃子:“就像傻小子娶媳妇。” 王艾站起来,目光平和的呵呵一笑,仰头叹口气:“人生就好像打铁,总得敲敲打打才行。” “我虽然极力谦逊了,但只是避免了狂妄遭到的恶果。”望着时文君不理解的眼神王艾解释道:“但内心里的变化仍然是巨大的,以前我算是比较狡诈,但这些年越来越倾向于‘宁在直中取’。没以前那么谨慎小心了,没以前那么机巧百变了。” 时文君住着下颚:“就是说,你现在实力强了,懒得动心思了?” “是呗。”王艾弯腰拉着时文君的胳膊:“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强大的、不讲规则的、没有底线的对手。我愁的不行,甚至考虑过退役,还是老领导看的深,指点我去上门送礼说好听的,我刚才一直在反思我这几年尤其是这段时间的心态变化。其实早年我们家起家的时候,我也是非常谨慎小心,富于斗争智慧的。” 时文君被王艾拉着不由自主的往前走,还侧脸说道:“就是说小话儿呗?” “可不是?那时候家里企业刚做怕流氓滋扰,特意跟警察打好交道,给人家送卫生纸。现在虽然也送,但心态完全不同了。”王艾拉着时文君继续走:“但我总觉得这么做不够大丈夫,不够牛逼,所以当我感觉实力够了,我就懒得这么做了。” “直到你发现,实力没有所谓够的时候?” “可不是?古代皇帝权力够大了吧?那个李世民、玄武门事变后多厉害啊?朝廷里全是自己人,可魏征骂他,他不也受着了?他再大,还有人民大?你说,我这又算什么呢?” “你要拽我去哪啊?”时文君终于开始挣扎。 “陪我游泳吧,陪我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王艾依然拽着时文君:“顺便你帮我检视一下过去这几年、尤其是这段时间是不是有说话、做人不到位的地方。如果我真做错了,我得想法给人道歉。” “大面上还不错。”时文君听说去游泳,本能有点不想去,但又被王艾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于是别别扭扭的被拉到了游泳室的门外。 “我说的不是大面儿,而是我心态变化之后,自然而然会让一些人感受到的不舒服的一面。”王艾推开游泳室的门,随手打开了灯光,望着一池碧水:“正好这段时间我收的礼物都要堆不下了,真我得罪了谁,挑选个礼物给人送去,让人心里舒服过来。” “你这小心过头了吧?”时文君抱着肩膀看王艾回身关门。 王艾一把脱下T恤,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既为了良好人际关系,更为了内心的平静。” 说完了,王艾一个猛子就跳到了水里。 “诶,你裤子还没脱呢?” “等不及了!”王艾从水里冒出头,就在水里把湿淋淋的裤子扔上岸,当然还有鞋:“你要脱我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