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官员们一走,赵珉珉便大发雷霆,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花间很心疼,小声提醒赵珉珉:“公主,这次砸的东西,是咱们自己的。” 赵珉珉愣了愣,随即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为何不早说!” 她自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俭省惯了,用别人的东西不心疼,可摔碎了自己的东西会疼得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如今摔了这么多,怎能叫她不气。 “这半个多月来,那几个贱人都在做什么呢?” 云外立马回话:“长宁郡主闭门不出,永宁县主说是病了,却没见她请良医,安宁郡主那边还是老样子。” 赵珉珉眯了眯眼:“都是些人精,没一个省心的!吩咐下去,叫她们收拾收拾箱笼,这几日便启程。” 花间一惊:“公主不在岚岗等着揪出幕后真凶那一日了?” 赵珉珉反手一巴掌又甩了过去:“蠢货!金鸣就要入冬了,再不走,你是想让本宫冻死在路上吗?” 花间接连挨了两巴掌,委屈得不行。 她领了差事,亲自去传话,从隋阿娇的小院出来,忽听身后有人喊她,一回头,见是永宁郡主极其喜欢的那个叫辛夷的丫头,便冷下脸,趾高气扬地问辛夷:“有什么事么?” 辛夷笑吟吟地将一小包东西递给花间。 “虽然进了九月,岚岗就入了秋,可俗话说的好,秋老虎热死个人,这大晌午的,姑姑一路走过来也怪热的,我这里备了些冰,原本是想做个冷淘吃,如今送给姑姑,姑姑拿着去去暑气。” 她一面说,一面有意无意地比了比脸颊,随后行了一礼,便进了小院,将门给带上了。 花间微微愣怔,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将那包冰块贴在了脸颊上。 冰冷的温度一下子就镇住了脸颊的疼痛,花间鼻头一酸,泪珠滚滚而落。 小院内,隋阿娇忧心忡忡:“辛夷,这不大好吧?她是公主的心腹,我们真的能把她变成自己人?” “谁说要把她变成自己人了?” 隋阿娇一愣:“那你刚刚还给她送冰块?” 辛夷轻笑:“郡主,花间云外两个人都是公主的心腹,想要把她们二人笼络过来,那是不可能的,你看花间经常挨打,可曾听她抱怨过?她们对公主忠心耿耿,一点小恩小惠,是绝对不可能让她们背叛公主的。” 但小恩小惠积攒得多了,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扰乱她们的判断和立场。 只要隋阿娇不妨碍到赵珉珉,在隋阿娇和许佳屏何织瑶起冲突的时候,受到恩惠的花间一定会为隋阿娇说话。 辛夷要的,也就只有这一点点的好处。 隋阿娇没想到辛夷会为她打算得这样长久。 她抱着一件男人的小衫,一面飞针走线地绣着飞龙,一面摇头轻叹:“你这心眼到底是怎么长的?别人只能想得到一步,你却能想到十几步。” 辛夷自嘲地笑笑。 在秦楼楚馆那些日子,她也尝过和姐妹们勾心斗角的滋味。 那些姑娘们,原先也都是名门闺秀,却沦落到与人争晚上的狎客。 辛夷这点争斗的手段,都是那个时候学来的。 很快,启程的日子就定下来了。 算一算不剩几天了,各处都在紧锣密鼓地忙活着。 隋阿娇的箱笼早就被收拾好了,就等着装车。 临出行的前一天晚上,邱达找了过来。 仍旧是趁着夜色从后窗翻进来的。 “丫头,你睡了吗?” 邱达一把掀开床帐,里头的人影猛然扬起手,手心的银光一闪而过。 “喂,丫头,是我啊!” “我知道。” “知道你还要扎我。” 邱达有些委屈:“咱俩怎么说也是老熟人了,你怎么对我总是这么爱答不理的?好歹给我个笑模样,我前天都看见你对裴舒笑了。” 她笑了吗? 辛夷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对裴舒笑过。 而且她这几天根本就没见过裴舒。 自从她们住进守备府,她就没见过裴舒了。 裴舒是外臣,非经传召,不得进入内宅,她哪里有机会见到他。 “怎么没有!”邱达冷哼,“就前日,隔着湖,裴舒在这边站着,你从那头经过,我亲眼见着你笑了一下。” “你有病啊!” 辛夷将枕头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