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哪个不长眼的……邱、邱大人?” 合欢眼睛通红,脸儿也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只好盯着辛夷瞧,不敢跟邱达说话,就问辛夷:“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在屋里伺候郡主?一天到晚就知道躲懒!” “姑娘别怪辛夷,是我央着辛夷带我来见郡主的。” 合欢迅速看一眼邱达,赶忙捂着脸转过去:“邱大人别替她隐瞒,这丫头平常就是贪玩,大人寻我们郡主有何事?以后大人只管找我,我和我们郡主一块儿长大,郡主有什么事都愿意跟我说。” 邱达笑容很客气:“多谢姑娘,不过我就是路过,来跟郡主请个安,没别的事,以后也麻烦不到姑娘身上去。” 合欢脸一白,忙又道:“邱大人叫我合欢便是,咱们之前认识的,大人和我之间实在是不用这么疏离。” “认识?”邱达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姑娘是说那次去武安侯府要账的事吧?真是对不住,那回是误会,手底下的兄弟们又不知道轻重,若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姑娘多多包涵。” 合欢简直激动得都要哭了。 邱大人可真温柔,真有涵养啊。 “不是那次,”她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话,辛夷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是绕道去槐阳渡口那天,那天……邱大人那天……” 合欢越说越羞臊,不知道的,还以为邱达欺负了她。 邱达很纳闷,扭头看一眼憋不住笑的辛夷,他就明白了。 鬼丫头,定然是她挑唆的,叫郡主的丫头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合欢姑娘,无论那日发生了什么,我都……” “我知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合欢双眼幽幽闪着光,“大人是在爱惜我的名声呢,大人放心,我也会小心的。” 她一面说,一面瞪着辛夷:“只要这事不被有心人传出去,就是我和大人之间的秘密。” 大概是因为实在是太羞涩,里头隋阿娇一出声,合欢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慌忙飞走了。 “喂,丫头,这是不是你捣的鬼?” 辛夷忍不住笑了出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是邱大人魅力无边。” 赶在邱达发飙之前,辛夷忙跑走了,只给邱达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这丫头……” 邱达嘴角上翘,视线一直追着辛夷。 早晚有一天,她会是他的。 在柳溪城盘桓了三日,赵珉珉耍够了公主威风,才回到凤船上,继续北上。 大概是因为有裴舒的警告,赵珉珉安静了好些日子。 这叫隋阿娇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不需要每日去请安,便每日待在船上做针线,三个多月的功夫,她领着合欢杜鹃几个,竟做出了好几套衣裳来。 如此这般平静的日子匆匆而过,七月初五,一行人终于弃船登岸,进入了隋安府。 府城驿站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按照计划,众人要在这里停留一夜,第二日便要接着赶路。 谁知当晚起了变化,安宁郡主何织瑶忽然吐得厉害,似乎是吃坏了东西。 随行良医去问诊,好半天才出来,他面色煞白,像是撞鬼了一般,跌跌撞撞,直入赵珉珉院中。 “我瞧着许良医的脸色很不好看,大概是中了暑气吧。” 锦葵捧着井水湃过的瓜小口啃着,一边吃一边说她方才看见的事情。 “那边小跨院里可安静了,往常安宁郡主身边的小鸳小鹂成天叽叽喳喳的,今日实在是反常。” “吃你的瓜吧,”合欢白了她一眼,“天太热了,她家主子又病着,谁有心思闹腾?” “我也觉得不大对劲,”杜鹃朝对面的厢房看了一眼,“永宁县主的房门也紧关着呢,刚刚溪芳还打发罗绮去东边小跨院探病,也不知道罗绮回来没有,安宁郡主又病得如何了,郡主,咱们要不要也去瞧瞧?” 隋阿娇正在绣一扇山水屏风,闻言便看向辛夷:“辛夷,你说呢?” 辛夷蹙着眉头想了想:“别去了,咱们又不知道安宁郡主是什么病,还是等听到准信儿再叫人去吧。” 隋阿娇深以为然,辛夷这么说了,她便撩开手,只管绣自己的针线。 合欢却很不服气:“郡主,你怎么什么都听辛夷的?她才多大点儿,懂什么呀,安宁郡主最爱计较,她如今病着,咱们不去探病,等她病好了,又要拿着这件事折腾郡主了。” 隋阿娇温婉地笑了笑:“辛夷说的话准没有错,听辛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