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郡主,是我。” 辛夷不再理会合欢,忙推门进屋去了,合欢大为光火,黑着一张脸出了船舱,任谁都能看出她不高兴。 “合欢姑姑这是怎么了?” 伺候她的小丫头桔梗提着食盒寻过来:“姑姑是不是不舒服?杜鹃和锦葵姐姐都晕船,方才随船郎中给开了药,她们吃下便睡了,姑姑要不要也吃一副?我这就去找郎中给姑姑开药。” “回来,我不吃!” 合欢气哼哼往外走,瞥见桔梗手中食盒,就问这是给谁的。 “我刚刚瞧见姑姑在里头跟郡主说话呢,就想着去要一些点心来,给郡主和姑姑做零嘴,姑姑要回去歇着吗?我把这盒点心给郡主送进去,一会儿就去伺候姑姑。” 合欢一把将食盒夺过来:“送什么送啊,里头有个马屁精正哄着郡主高兴呢,郡主用不上这个,不如拿回去咱们自己吃。” “马屁精?”桔梗错愕过后就为合欢愤愤不平起来,“是辛夷姑姑吧?哼,真不知道她怎么把郡主给迷惑住了,明明姑姑才是跟着郡主时间最长的人,却被她一个小丫头给挤下去了,姑姑不知道,我们底下的宫女们都在为姑姑打抱不平呢。” 合欢余怒未消,听见桔梗说辛夷的坏话,明明知道不大好,耳朵听着却很受用,不由自主就鼓励桔梗往下说。 “你们还说什么了?是怎么给我打抱不平的?说来我听听。” 桔梗撇撇嘴,很是不屑:“姑姑辛辛苦苦忙前忙后伺候着郡主,那位嘴巴一张,就挤到姑姑前头去了,这怎能不叫人生气?就说武安侯老夫人给郡主的压箱钱吧,好几千两银子呢,郡主竟然放心让她一个小丫头拿着,却不肯交给姑姑保管,姑姑你说,她是不是给郡主灌了迷魂汤了?” 合欢如遭雷击,顿时便觉得口干舌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自己出来说的呗!姑姑不知,她可得意了,到处告诉人家,说她腰上缠着几千两,说郡主最器重她,才肯把几千两给她来管着,还说……还说……” 合欢脸阴沉得像暴雨来临前的天幕:“她还说什么了?” 桔梗觑着合欢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她还说……郡主根本就不喜欢您,说姑姑成天咋咋呼呼像个炮仗,一点就着,就是蠢货一个……” “够了!” 合欢暴怒,捏着食盒的手迸出条条青筋,几欲将提梁给捏碎:“好你个辛夷,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小小年纪,竟还有两幅面孔,我这就找她要个说法去,看在郡主跟前,她还怎么扯谎!” “姑姑可千万别去!” 桔梗大惊,赶紧拦住合欢:“姑姑细想想,她惯会装相做好人,嘴巴又甜,把郡主哄得团团转,在郡主跟前,恐怕姑姑还没开口,她先哭上了,到时候又惹得郡主训斥你,何苦呢。” 被桔梗一拦,合欢倒冷静下来。 低头一寻思,自从辛夷到了郡主跟前,她可不是每回都挨训斥吗? 郡主总说叫她跟着辛夷学,她跟辛夷学什么呢? 学那小蹄子偷奸耍滑扯谎骗人吗? 她可做不来! 可不去找辛夷对峙,合欢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姑姑,我这儿有个法子,不知道姑姑愿不愿意听。” 合欢冷冷地乜斜着桔梗:“你有什么法子就赶紧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愿不愿意听?” 桔梗讪讪地笑:“姑姑别动怒,我想着姑姑干脆趁她不在,去她房里搜一搜。” 合欢拧眉:“我去她房里搜什么?她房里能有啥?到时候落了话柄,反而叫她拿捏住了,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姑姑耐心听我说下去嘛,我是这么考虑的,辛夷姑姑毕竟年纪小,沉不住气,不像姑姑老成稳重,那钱叫她拿着,万一弄丢了,岂不糟糕?所以姑姑不如趁她不在,把那银票找出来,自己拿在手里, 到时候也可以私底下唬一唬她,就说想要看看银票,她拿不出银票来,必定吓得哭爹喊娘,姑姑再把银票拿出来震吓她,训斥她几句,就说她不好好保管,才丢了银票,幸好叫姑姑捡着了,这样一来,她必定对姑姑心生感激,姑姑再以此为把柄,趁机把银票拿到自己手里保管,岂不妙得很?” 合欢细细一思量,便摇头:“不成,辛夷那人脾气很冲,你瞧着她平常笑眯眯的很好说话,但狠劲儿上来了,就横冲直撞的像变了个人儿似的,莫说她肯定会把银票贴身藏着,就算是真的放在屋里被我找着了,她发现银票丢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郡主,到时候我吃不着腥还惹一身骚,划不来的。” “姑姑怎么一根筋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