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广衡子已得道,可惜朕无缘道贺了。”董载说。
“没事,你心意到了就行,他自可感应。”妖王说道,“说不准广衡子正在哪里悼念这里的死亡呢。”
“那朕便感谢他挂念了。”董载大笑,“既然是各位所选,朕自不怀疑。只是,她身上的怪异,还要望各位多多尽力,那邪异之气,若不找出真相,恐怕并非只伤我大魏。”
“自然。”妖王答道。
“那这份遗诏,便交由她来宣读便好。毕竟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董载将那圣旨放到了温容手中。
“啊?”温容看了看手里的圣旨,她倒是反应过来现在要做什么了,可这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秋肃英说只要这么做她就能完成任务,可是过程是不是哪一步都不在她预料之内?
所幸温容是个适应得很快的人,而且她很善于把自己思考不明白的东西丢掉不去思考。
“那我什么时候宣读?”温容问。
“你自然知晓,当你能读懂它的那个瞬间。”
“神神叨叨。”温容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拿过了圣旨,“那我保命去了,反正也是为了我能帮你说这个遗言,不过分吧?”
董载笑着摆摆手,温容立刻逃跑一样蹿出了屋子。
在这间屋子再次回归寂静后,董载的脸才沉了下来。
“敢愚弄朕吗?曹宝,卫惊弦。”这位大魏皇帝并非没有怒火,但他必须维持自己依然控制着全场的样子,毕竟天庭之中,玉帝之位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大监,总管,二位之死,可记在天庭的账上。”
一个青黑色的书本出现在他面前,上面浮现出浓郁的死气,或许酆都之中,正好缺少这个东西。
生死簿。
和钉头七箭书的机制不同,那个是专门锁定一人的咒杀之法,而生死簿之上,天庭笼罩的一应生灵,无论是否有名,均登记在册。
然而生死簿并不是咒杀用物,天庭必须遵从天庭之规,因此董载即便暂代玉帝之位,也不能随便勾去这两人姓名。
“但酆都既然恰好在此,便没有更加合适的了。”
董载提笔一改,阴气顿时溢出。
正在赶往下个地点的曹宝和卫惊弦同时感觉到身体一凉。卫惊弦经验更加老道,他立刻抬起头看向天空,飞雪之中,某道目光落在了两人身上。
“是鬼王。”
“鬼王怎么会盯上我们的?”曹宝一惊,“它不是应该放在进攻行宫那边吗?”
“在妖魔眼中,所有人都是敌人。”卫惊弦一点都不奇怪,“咱们可是要偷盗气运的贼,在妖魔眼中同样该死。”
“见鬼了,啧,真的见鬼了。”
“别担心,鬼王怎么可能直接出现?它可是要主持这片冥灯大阵的,最多是给我们打个——”
卫惊弦的话戛然而止,甚至脚步都停下了。曹宝就没那么快了他还往前跑了几步,随即身上就亮起了紫色的光辉。金刚不坏身自动启动了,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
前面明明该是街道的,该是通往他们真正同党的位置来着,但曹宝只看到一片漆黑。
金刚不坏身不只是让曹宝刀枪不入,同时也赋予了他对于所有异常的绝对抗性,他不会被幻象困扰,也不会被冥灯的负面状态侵袭,就算是夜游的须臾之景也没法拉入他。如果他都看不到任何东西,就说明这里就是事实上变成了这样。
最诡异的是,他甚至开始感到温暖了。
“曹宝,还活着就快回来!”卫惊弦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语气说道,曹宝听到这语气,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没机会活着走回去了。
但他确实安全地后退到了卫惊弦身边。
“怎么回事?我不可能看不到路,那不是障眼法?”
“闭嘴!蠢货!”卫惊弦都顾不得保持自己高傲的态度了,他现在非常讨厌这个到目前还看不清局势的人,他,一位钦辰,都要表现出这样的敬畏,那来的是谁还用说?
“俱,万众求我,求人,求妖,得一解脱,终至轮回深处。得善者皆赏,有罪者皆罚。以十八狱刑法,洗去人间之恶,为终,亦复始。而洗罪之刑,皆应十殿宣判。”
漆黑之中,近乎无限的喃喃低语,令曹宝不自觉地感到战栗,金刚不坏身并不能给他带来丝毫安全感。当然,他就算再愚钝,此刻也知道面对着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十殿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天庭之内?妖星,那可是妖星!董载疯了吗?那这个天庭的防御不是形同虚设?”
“蠢货,这是酆都!酆都本就在天庭编制之下,只要董载想,妖星也认可,那这就是他们职权范围内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暴露得太快了!”卫惊弦恶狠狠地说,“如果不是你自大到以为再也没有什么能伤你,我们怎么会被田禄白那疯狗抓住?他就算死,那狗嘴也不会松开!”
“你少给我——”曹宝扭头要骂,却看到了一块石头在那里,他不会被幻象欺骗,当然看得见这就是个假身,卫惊弦真人早就跑了。
“卫老三你个狗东西!!!”
曹宝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怒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