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只要准时到点,然后换上白大褂往车间里一坐,接下来只需要动动手,把那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往瓶瓶罐罐里装就行了
据说化妆品车间里,屋明瓦亮、干干净净的,而且还香滴狠
所以在化妆品厂里上班。
怎么说也比在饭店里,干那些伺候人的营生,舒服多了
因此不管罗旋怎么安排生产队社员家里的人到哪里去上班,都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并且十里铺生产队里的情况之复杂,还远不止这些。
生产队的社员,有原来的那一批老社员。
同时还有这一次因为洪灾,所接收下来的297位,刚刚入籍的「新社员」。
如果罗旋把老社员,安排到新增的那些良田去耕种,这些社员会嫌弃那些土地,距离他们的家实在是太远了。
但如果把这些新增的良田,交给那些新入社的人去耕种的话
生产队里的老社员们,则又会妒忌她们刚刚一来,就分到了高产田凭什么
凭什么她们可以去负责耕种那些高产田
凭什么她们出工,可以不受生产队长、和生产队计分员的监督
凭什么她们收获的粮食,可以按照比例和生产队里瓜分。而老社员们,还得按照传统的、依照工分年底分粮
咹,凭什么
「凭什么」
罗旋站在知青安置点的土坡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山坡下黑压压的人群,满是鄙夷的冷哼道「就凭你家的婆姨女子,见了人就脸红,看见了陌生人就不敢吭声。
就凭她们一去城里,就缩头缩脑的不敢说话
像这样的婆姨女子,即便是我把她们安排到驼城,和脂米县的百货大楼里面,去推销化妆品她们能卖的掉吗」
山坡下站满社员,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敢站出来和罗旋当面锣、对面鼓的掰扯个清楚。
但躲在人群之中,或许就能给其中某些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所以听到罗旋这么一说。
人群里有人鼓囊道「去城里推销化妆品,确实是要那种豁得出去的泼辣性格,才干得了这个,额认
可是,凭什么你就把那些新来的女子婆姨,给安排进化妆品
厂里上班
而我们家的婆姨女子,要么就是去饭店里帮忙,要么就是在生产队里挣工分过活」
站在罗旋旁边的黄萱,
忽地站出来替罗旋说话「就凭她们干活不细致、做起事情来粗枝大叶、笨手笨脚的。」
那人不服气「农村人,咱也没读过啥书,做事的时候有点马马虎虎的,这不也正常嘛
就像白富贵家的那个婆姨,她做事又能有多细致
现在她还不是在饭店里面,当上了个一个甚大堂经理她的工资,一个月足足比饭店里的服务员,高出了4块5毛钱哩」
「人家白富贵家的婆姨,她虽然说没文化、不识字。可人家好学、愿意学,而且白富贵婆姨做起事来很认真,很负责呀。」
黄萱叉腰冷哼「如果你们家的婆姨女子,她们无论是在饭店里面上班,还是在化妆品厂里做事。
只要她们肯用心去学、愿意接受相关的技能培训,愿意改变她们的那种固执,和说话做事硬邦邦的臭毛病
那么我也可以把她们提拔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让她们拿到更高的工资」
黄萱话音刚落。
人群里站出来一个干瘦干瘦的、头顶上包着白羊肚手巾的老汉。
只见他用他手上那根长长的汗烟杆,遥遥指着黄萱质问「嘿,我说你这位女同志算我们生产队里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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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罗旋来到十里铺生产队插队之后,平常社员们,就没见到过罗旋真正发火的样子。
如今大家伙儿,一看到罗旋动了怒气
吓得站在山坡下的那些人,都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现在的罗旋手里,掌握着生产队里的人事调度大权,财物处置和分配大权。
罗旋不仅可以决定谁谁谁,去哪个岗位上班。
而且还可以决定,给谁家里发放养老济贫、捐资助学,甚至是修缮危房这些东西。
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们都知道得罪了自己家的亲戚,那问题不大。
大不了,以后不怎么来往就是了。
可要是惹毛了罗旋的话,人家分分钟就能让谁家的日子,过的并不是那么美丽了
现在罗旋动了真火,在场的人都被吓得不轻。
尤其是那个周老汉,他光是听说黄萱头上、那一长串听也听不懂的头衔,就能把目不识丁的周老汉,给吓得两股战战。
太他妈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