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个求”
郝大哥一声怒吼“这是天塌下来了,还是把你们送到免费干活那里面去了”
“你们哪个生产队里,没有被送到大西北去义务植树的人
他们那才是白干活呢,人家不照样活着”
“不就是一顿饭,多吃了点儿钱嘛这怨谁还不是怪自己文化低,脑子不好使。怪自个儿没出过门、见识太少了”
郝大哥冷哼道“做事不细心、又还不懂得多问、多看好啦好啦,都给我夹紧,自己打的饭,再心疼也得把它吃完。”
大家伙儿其实也没啥主见。
听到郝大哥这么一吼,那些双肩耸动的人也不哭了,只是蹲在地上口水一泡、鼻涕一坨的,抬头愣愣的看着郝大哥。
扇自个儿耳光的人,此时也扇累了,就那么昂着张肿胀如猪头的脸,听着郝大哥训话。
“我们在这个矿里干活,是有工钱的人。而且这个工钱呐还大的很。”
郝大哥绘声绘色的张开双臂,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儿,“比你们公社里,那些真正的公家人他们的工资,还要高呢”
“呼,呼真,真的”
一位家里老娘瘫痪在床、老父浑身风湿病特别严重。他老婆也是一个肺痨的中年男人,刚才就是他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听到郝大哥这么一说,中年汉子也顾不上他的尊严了。
只见他“嗵嗵嗵”
以双膝代足,从坚硬冰凉的水泥地上跪行到郝大哥身前“郝大哥,您只管安排我不怕苦,不怕累,我就要干那种工钱最高的活”
“好”
郝大哥拍掌给大家鼓劲“咱们有手有脚的,只要不懒,遇到这么好的公家煤矿,怎么可能会挣不到钱”
那个郝大哥,在这边给大家伙儿画大饼。
罗旋一边吃饭,一边暗暗在观察旁边区域里、那一帮从井底下干完一班活,升井上来的矿工们。
只可惜这帮子矿工,个个都像从墨水缸里捞出来的一样。
一个个浑身上下都黑不溜秋,不要说分辨他们的面貌了。
甚至恐怕连他们的性别,都分不清楚好在这边的煤矿里,和妙瓦底玉石矿有所不同,这边的煤矿有一个禁忌。
那就是,坚决不允许女人下井。
所以别看那些矿工们,个个都跟黑炭似的,但无疑他们都是公的。
这一点,可以很肯定
既然从相貌上,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罗旋只能尝试着从他们的体型、和举止当中,去辨认陈小白。
只因为陈小白的体型很消瘦,个子大致在1米76左右,而且他平常有一些习惯性的动作,多多少少与别人还是有点差异的。
自己这一次,冒险来到煤矿上救人。
罗旋在出发之前,都已经仔细回忆过,平时陈小白与自己交往的点点滴滴、回想他当时的一举一动。
等到郝大哥,给那帮先前还在呼天抢地、后悔不迭的新矿工们画饼,已经画的差不多了的时候。
罗旋依然没能从“黑巧克力人堆”之中,看到那道让自己心心念念的熟悉身影
此时,饭堂里郝大哥和这帮子新来的矿工们,已经开始进入了算账的实质性阶段。
罗旋只能起耳朵,仔细听了个大概这个煤矿里面,似乎专门在外面去拉矿工过来的、就像郝大哥这种人。
他们好像也是分为好几帮子有的人专门负责去南陇、川银那边拉人。
也有的人专门往东边跑,负责去西山省、徽安那边找人。
但这个煤矿最主要的劳动力来源,还是巴蜀省、南云省那边的人。
至于本地人,窦家畔煤矿是一个都不会要的要是本地人,他们在矿上出了点事的话。
到时候要想善后,就会很麻烦的
像眼前这位郝大哥,煤矿与他之间似乎有某种协议,只要郝大哥给矿上送了一个人。
窦家畔煤矿就会按质论价那种身强力壮、看起来干活很卖力的人,煤矿会给他每一个人60块钱。
第二等的,是50块钱
第三等劳动力,则是40块钱一个人。
至于三等以下的没人要
煤矿里面,绝对不会养闲人。
好在先前在半路上的时候,这个郝大哥已经试探过罗旋的实力。
根据郝大哥多年的经验来判断罗旋不仅个子高,而且郝大哥感觉罗旋的身体,还是很强壮的。
所以自己才有幸被他拉上车、给拉到了窦家畔煤矿里来。
要是罗旋身体不行的话,郝大哥才不会让罗旋上车呢人家只卖人头、不收废品。
罗旋一边在旁边,慢慢悠悠的吃东西。
一边留神他们在算账“张二哥,伱是从万州出来的,车费9毛7。火车票钱8毛3吃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