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杳杳看了一眼梵槿，那眼神似乎在问，他在干什么？怎么不管管？

梵槿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他要是能管住他家这个疯狗少主那就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又传来一声惨叫，还伴随着有气无力的求饶声。

施杳杳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梵槿则是摇摇头离开了地牢。

这两个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两个自己去处理吧。

地牢内的火把在尽职尽责地燃烧，也照亮了施杳杳想要看的东西。

一见牢房之内，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人的物体悬空挂在牢房里，铁链锁住了她的四肢还有脖颈，她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完整的皮肉，鲜血流淌了一地。

看到这一幕，施杳杳只觉得自己的双脚都被钉在了原地，没有办法再前进分毫。

那个人惨叫的声音盖住了施杳杳的脚步声，所以陆应时还没有发现施杳杳。

施杳杳却是望着陆应时的背影。

只是一个背影，她都能够感受到无尽的冷酷与杀伐之意。

这是陆应时。

那天赶去救她的陆应时，就是这样的。

而此时，陆应时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他猛然回过头来，那双冷酷又狠厉的眸子在对上施杳杳的目光时，却染上了惊慌。

他猛然来到施杳杳的面前，抬手遮住了施杳杳的双眼，不让她看到这肮脏的一幕。

“杳杳，你怎么来了？”

施杳杳站在原地，由着陆应时剥夺了她的视线。

她嗓音轻轻的在空旷的地牢里落下，“醒过来没见到你，就来找你了。”她语气很平静，“那个人是谁？”

陆应时喉结滚动，他收回了手，凝视着施杳杳的双眼。

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厌恶。

陆应时慌乱的心有了几分镇定。

“来瑶光庭用阵法将你带走的那个女人。”

施杳杳知道了。

是秦昕。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陆应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他喉咙滚动。

“杳杳，她该死。”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杳杳就不会被带走。

杳杳没有被带走的话，他隐瞒的那些事情，杳杳也不会知道。

“唔唔唔救唔唔唔！”

秦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了施杳杳，她向施杳杳求救。

陆应时缓缓笑了，他刚要动手，自己的手却被攥住了。

“杳杳，不许心软。”陆应时低眸看着施杳杳，一点都不准备退让。

施杳杳没有心软，她抬眸看着陆应时，“给她一个痛快吧，她不值得你这样。”

“好。”

其实陆应时还没玩够，他觉得给她一个痛快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秦昕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施杳杳，不相信施杳杳会说出这样的话。

陆应时不愿在施杳杳面前动手，他伸手拉过施杳杳，拥着施杳杳就朝着外面走。

而在他们转过身的瞬间，那锁着秦昕脖子的锁链就开始收紧。

她瞪大了双眼，开始奋力挣扎，铁链因为她挣扎的动作发出声响。

施杳杳刚想回头看一下，下一秒，脑袋就被陆应时摁到了怀里。

“杳杳，别看。”陆应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语调温柔，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眸色诡谲，透出说不出的危险。

一个人，在此时表现出了两个极端。

施杳杳乖乖地没动，就算不回头看，她也已经知道了秦昕的结局。

秦昕手脚并用地挣扎，但最后还是双眼凸起，不甘地瞪大双眼，呼吸就这样停止。

…

陆应时一路牵着施杳杳离开了地牢，出去后，他问了一句，“杳杳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做？”

“嗯？”

“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杀人？”陆应时声音缓缓落下，“会觉得我这样折磨人，很残忍吗？”

施杳杳略微红肿的唇轻轻地抿了抿，“她的结果是她咎由自取。”顿了顿，她补充道，“我让你给她一个痛快，的确是不想你继续这样折磨人。”

“杳杳会觉得我残忍吗？”

施杳杳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好似怎么回答都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