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斯桉就是他们手里的桉子。
ATC的经营状况不太好,因此,奥维斯桉除了符合他们的运作理念外,也被看成是与背后四十余家公益组织合作的契机。
只要办下奥维斯桉,ATC就能跟这四十几家公益组织达成合作。这将极大地缓解ATC资金紧张的情况,甚至还有富余,够他们筹划扩大规模使用。
不过一切的前提都是办好奥维斯桉,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眼下他们就在为奥维斯桉忙碌着。
为确保奥维斯桉胜诉,他们一遍遍地过着每一个细节,反复琢磨着稿子上的每一个单词。
ATC的员工们都很有干劲儿,大家心里清楚奥维斯桉对公司的重要性,也都很乐意一起努力,促成与公益组织们的合作。
终于,忙碌到凌晨一点过,大家将所有的细节都抠完了。
………………
同样的深夜,贝尔维尤公立医院。
刚刚化疗完毕的老人因身体发生的反应而跑进卫生间呕吐不止,如今才从里面出来。
老人相比一个多月前显得清瘦了许多。他一个人,背着个双肩包,孤独而缓慢地走着,与值班的医生护士偶尔打声招呼。
终于走出医院,站在门口,面对迎面吹来的夜风,老人深呼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他仰望着深邃的夜空,笑了笑。
“马奥尼先生。”
正当老人准备开车离开时,一阵鸣笛声响起,接着,他对面的车位上的车子门打开,走下来两个人。
布伦纳皱了皱眉,冲他们摆摆手,也不说话,自顾自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两人见状,连忙小跑着来到布伦纳窗前。
“马奥尼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其中一人诚恳地说道。
布伦纳摆摆手“我能帮你们什么?”
自从查出癌症后,布伦纳就将几乎全部心力放在了治病上,连瑟古德马歇尔联邦法院都已经很久没去过了。虽然他并没有辞职,也没有被委员会问责或免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快就该从巡回二院首席法官的位置上下来了。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疾病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多的事心理上的折磨。
由于他将不久于人世——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连他的主治医生都还没办法将他的生命精确到月,外头却有人说他活不过90天了——他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了。
至少大部分人是这样认为的。
就连曾经殷勤地亲自在他家外蹲守了两天的彭斯·诺顿都不肯接他的电话了,他热爱的,奉献了一生的耶鲁大学也仅仅只发来一封慰问邮件,就此再无动静。
这段时间,布伦纳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年轻时候,尝尽了人间冷暖。
自他从学校毕业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尴尬的境地。
所有人都已确认他再无作用,所有人都冷漠地抛弃了他,重新去追逐更有用的那一个,任由他在无人的角落里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