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明白,厂商们选择了残次品方案。
赚钱嘛,哪个赚更多,肯定选哪个。
而对自家来说,如果在相同制程工艺,相同晶体管数量的前提下,可以用残次品‘一大三小’的方案,超越一整块芯片的性能。
这不仅意味着自家代工业务的性价比大幅度提高,还意味着诞生了一种全新的芯片封装工艺。
那么,自家在芯片代工领域,也就站稳了跟脚。
试想,同样制程工艺,同样晶体管数量,一大三小的方案,性能超越一整块芯片,如果超出20%,我设计成一大俩小,性能与一整块芯片持平,却节省了一块小芯片,是不是造价就下来了?
反之,我采用一大三小,多花50~100红钞封装,整体比一整块芯片贵一点点,性能却提高了20%,买得起电脑的顾客,会选择哪一个?
而造价下来,或者性能提升,产品在市场上的竞争能力也就上去了。
CPU如此,内存如此,GPU也是如此。
众多用到芯片的地方,全都这么搞,别人电脑卖1.6万,我卖1.1万,性能一模一样,做工相差不多。
别人卖1.6万,我卖1.61万,性能比对方高20%……
所以,这叫‘独家技术’、‘核心技术’。
但这样一来,生产方案需要调整,代工费也需要重新计算。
毕竟自家没那么多边角料、残次品,要按照‘一大三小’的结构,对晶圆进行切割。
徐飞琢磨许久,闷下一杯绿茶,起身离开车间办公室,骑自行车来到西厂。
南门外,昔日黄泥岗铁皮玩具厂的退休老电工,已经建好烤地瓜专用的铁皮屋。
两个熟悉的面孔,正身穿厨师装,在里面汗流浃背的忙活着。
“老周,大伏天的这么拼,小心热过去。”
“嘿,小徐厂长,来个地瓜?”
“刚吃完饭,下不去了,你们去年赚多少?”
老周乐呵呵的竖起三根手指,没有说话。
徐飞瞪大双眼,“嚯,三个亿啊?”
“你想啥呢,3万。”
“不可能吧,你们几个糟老头儿合伙做生意,几乎垄断了整个大泽的烤地瓜,现在东厂十几万员工,一年怎么也能卖出上千万,赚个两三百万不是问题。”
“咱厂子里都是小年轻,出门在外不容易,俺们这些人有您给的退休金,吃喝不愁,儿女那边又都安排的那么好,还赚啥钱?也就是闲着没事,凑凑热闹,一个地瓜不值钱,两毛三毛的,够本就行。”
“嘿,还是咱黄泥岗人实在。”
徐飞竖起大拇指,让工程部帮各个大门口的铁皮屋装上空调,再设计个造型,点缀一些亮化系统,然后跟老周俩人打个招呼,迈入西厂。
经过半年建设,采用钢结构技术的厂区,在规划方面完全超越了东厂。
花圃、灌木、XLED显示器、共享电动车、扫地机器人、移动式厕所、激光投影Logo……
处处透漏着世界顶级电子厂的风范。
但徐飞却不喜欢这里,因为太安静。
没有东厂的钢材切割声、焊接声,没有液压传动装置的吱吱扭扭,也没有铸造件的锻压敲打声。
尤其所有职工统一身穿防尘服,或成排的站在那里,手腕吊着静电环,或成排的坐在那里,脚腕绑着静电环。
所有场景千篇一律,所有动作千篇一律,所有人全都默不作声,令人仿佛来到一座复制人工厂。
还好,为了改变这种压抑且枯燥的工作环境,TEP大学声乐系,专门定制了几套可以治愈心灵,又不会令职工分心的轻音乐。
目前,西厂拥有四百余条组装线。
包括电子玩具系列、
行车电脑系列、
充电宝系列、
XLED屏幕总成系列、
3dfx显卡系列、
音频控制器系列、喇叭总成系列、
硬盘封装、内存卡封装、
台式电脑主板系列、
笔记本电脑主板系列、
电源适配器系列……
而相关生产线,则迁移到聊市、济水市、南河省的几个地市、北河省的几个地市。
那边生产的电容、电阻、I/O控制芯片、电路载板等等,在沿途县城组装成电子器件,源源不断的运过来,再焊接为各类消费电子产品的主板,组成电子部件,接着组装调试为成品。
覆盖数个地市,涉及三十余万人就业的西厂,最近又迎来十万退伍兵,肯定受到上级格外重视。
修公路、修铁路、重新规划高速、允许开通内部通勤航班,允许铺设基洛夫航线……
包括之前让聊市、徳州、济水市等,修建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