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同时有很多灵魂在它们的身体中笑着。

“如你所见。”

“我们都是普通的纸人。”

普通纸人？

白青说道：“你们能在张家布下大阵，还能口吐人言，肯定不是什么普通妖怪。”

纸人笑道：“人族修士，你也不凡啊。”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玉霞派竟然还能走出你这样的弟子。”

白青当即说道：“既然知道我们玉霞派，还不束手就擒？”

纸人还是在笑。

“束手就擒？”

“然后跟你回去，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锁妖塔之中吗？”

白青说道：“你们恶事做尽，被关在锁妖塔中也是罪有应得。”

“哈哈哈。”

纸人问白青：“什么是善？”

“什么是恶？”

“妖怪吃人，不是天经地义？”

“你们吃鸡鸭牛羊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正义？”

白青到底是刚入尘世。

他一时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被呛了一下。

纸人继续笑着。

“你信轮回吗？”

“你知不知道，你今生是人，你的前世可能是个妖怪，来世也可能是一个妖怪！”

“什么！”

白青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从小在玉霞派中长大，一直将斩妖除魔为己任。

现在听说，自己前世，还有来世都有可能是妖的时候。

他的认知，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还有啊。”

纸人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刚刚放走的两个人，是什么情况吗？”

白青回过神来，说道：“两个被你们盯上的普通人。”

“哈哈哈。”

纸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普通人？”

“人族修士，你没发现吗？”

“真正的普通人，早就晕死过去了。”

“刚刚那两个孩子，还能正常逃跑，你说是普通人？”

白青皱眉。

这么想来。

林霜儿和王小虎，似乎确实有问题！

看着陷入沉思的白青，纸人嘴角上扬。

“人族修士。”

“你们玉霞派，是不是立誓要保护每一个无辜的凡人？”

白青回答：“自然是。”

“我们玉霞派，就是以拯救苍生为己任。”

纸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说道：“那让我们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情。”

“刚刚逃走的那个男孩。”

“他有一半灵魂，并不是人类，而是我们的王……”

“妖魔之王。”

轰隆！

白青如遭雷击。

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震撼了。

王小虎。

有一半的灵魂，不是人类，而是妖魔之王！

也就是说。

他既是人类，也是妖魔！

纸人笑道：“人族修士。”

“你要守护苍生，又要斩杀妖魔。”

“那么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纸人迈步，缓缓朝白青走近。

“杀了他。”

“你就能完成玉霞派的使命，铲除妖魔之王，但是你也会亲手杀死一个无辜之人。”

“放过他，你就会放过妖魔之王。”

“人族修士！”

“回答我们。”

“你会怎么选？”

当初在阁楼上。

它们差一点就能抓住王小虎。

正是因为发现王小虎有一半灵魂乃是妖魔之王。

它们才会突然停手。

现在它们也没有要抓住，以及杀死王小虎的想法。

只是一直在追赶，刺激王小虎，想让妖魔之王的灵魂苏醒过来。

白青身体摇晃。

进退两难。

杀？

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