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蒋晓芸有些不明所以。

谢楷锋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把我从黄世仁，给脑补成了什么？”

“没脑补。”蒋晓芸不由得失笑，想了想又说：“还没想到合适的人物来进行对比。”

蒋晓芸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谢楷锋的豁达和直接，实在是让她非常非常意外。

“念书的时候语文学得不好吧，这就是很明显的书到用时方恨少，连嘲讽人都词穷。”

谢楷锋嗤笑一声，不过神情很快恢复如常，说：“不管是觉得太遥远甚至是不可能，还是其他的什么也好，店铺嘛，总是要有个发展方向的。”

“虽然在过程中，的确做得不怎么好。”谢楷锋想了想，看了蒋晓芸一眼，玩笑似的开口，说：“这不是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嘛。”

他语调依旧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但蒋晓芸还是难得地感受到了对方的那种认真。

做饼的人认真，所以也才能留下刚出校门不久的钱子旭和柳妍。

“直播的方向我大概有了想法，但还不够具体。”

“没事儿，说出来参考参考呗，定下来之前再找那几个废物来一起完善下。”

这人还挺民主。蒋晓芸心想。

“虽然可能提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但也要象征性地走走过场。”谢楷锋咧嘴一笑，瞬间打破蒋晓芸刚在心里萌发的好印象。

“对了，刚才的售后到底什么情况？”蒋晓芸想了想问道。

“你怎么这么执着？这里又不是VISION，不用对自己这么严苛。”谢楷锋彻底无语了，说：“你是想转岗做售后？先说好，现在暂时可请不起专门处理售后的人啊，你要是真感兴趣，可以先义务兼职着，我也不介意……”

蒋晓芸无奈地看着他，谢楷锋耸了耸肩，停止碎碎念，示意她接着说。

“一来呢，的确是经过我手了就想知道一下后续。二来呢，也是想知道现在退换货的主要原因是在哪些方面。”

蒋晓芸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买了肯定就是因为喜欢看中了服装的优点，但收到货后到底是哪种缺点掩盖住了优点，也需要总结并且改进一下吧。”

谢楷锋手肘撑在桌上，食指顶住太阳穴，一脸若有所思。

就在蒋晓芸以为对方可能都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谢楷锋轻咳了两声，说：“买裙子这女孩儿闹自杀来着。”

“什么？”蒋晓芸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声音不由自主地跟着上扬了不少，回过神来马上回头往房间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还好钱子旭和柳妍俩人都没听到，依旧老实地待在办公室里。

蒋晓芸回过神来，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之前问了好几次，谢楷锋都不愿意开口直接说。

谢楷锋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地坐着和蒋晓芸聊天，说明这小姑娘至少现在的情况稳定，也没有其他什么严重的事情。

但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周围人的看法甚至是其他情绪，就显得尤为重要，一不小心就会对小姑娘造成更严重的二次伤害。

即使蒋晓芸完全不认识对方。

不仅是因为现在的世界，消息传送很迅速，也更是因为，别人的故事不适合作为的陌生人的谈资。

“一直对自己微胖的身材不满意吧，不科学节食了挺长时间，心情弄得非常压抑低落，说不定还有点儿轻微抑郁。”

谢楷锋见蒋晓芸平静了下来，才接着说了下去：“减肥进行到了瓶颈期，家庭刚工作生活的各种负面情绪堆积在一起。原本觉得这条裙子好看，买来试试，结果看错尺码买错了，发现自己还是穿不上，就成了压在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负面情绪爆发了，想着拉倒吧，就冲动了。”谢楷锋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的沉重终于带上了些许轻松的庆幸，说：“不过刀割下去就被痛清醒了，见血了但是不严重。想着赶紧把这件倒霉催的衣服给退了，眼不见为净，没成想在折衣服的时候沾了些在上面。”

“那姑娘接到电话后，还一个劲儿地和我道歉说要赔我钱来着。”

“就是这样了。”

谢楷锋靠在椅子背上，低头看着脚下，过长的刘海垂落下来，蒋晓芸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对坐着，谁也没说话。

“然后呢？”过了好一会儿，谢楷锋突然开口问道。

蒋晓芸有些茫然，问：“什么然后？”

“不是你的硬要听的？”谢楷锋抬起头来，脸上沉重的表情已经被收起来了，翘着二郎腿一副等后续的样子，说：“听完了，就没有然后了？”

蒋晓芸：？？？

“售后处理的意见。”谢楷锋提醒。

什么时候凡特斯的售后，都需要她来贡献建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