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听到惊呼声的钱子旭和蒋晓芸两人当即也顾不上其他，终止对话马上跑了出来。

柳妍坐在工作桌旁，许萍站在她背后，面前是几个拆了的快递。

“怎么回事？”蒋晓芸看着相对来说还比较镇定的许萍，又重新问了一遍。

“那上面……”许萍皱了皱眉，停顿片刻之后，才含糊地说了句：“上面有血。”

“什么？”钱子旭离得稍微远一些，没怎么听清楚。

“有血。”蒋晓芸说完简单地环视了下四周，从地上随便找了个纸盒拆封下来的纸壳条，指了下前面这堆拆开的快递，说：“是上面这件吗？”

放在最上面这件，是一条米色的碎花长裙。

蒋晓芸最开始来直播的第二天就播过这款，在一种休闲宽松的卫衣外套中，这条特别修身亮眼的长裙给她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嗯嗯，”柳妍往蒋晓芸的方向靠了下，眼里不知道是恶心还是难受，说：“就上面，零零散散挺多血迹的。”

“对对对，”许萍也适时地出来跟着应和补充，说：“印花的部分还不怎么能看得出来，只觉得像是黑黑的一团一团的。但米色空着的地方，颜色就很明显了。”

“我来吧。”钱子旭这会儿总算是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地就从蒋晓芸手里把硬纸壳条给接了过去。

雪纺克重比较轻，即使是深秋的款式也不会厚到哪儿去，硬纸壳条很轻易地就把裙子给掀开了。

果不其然，一掀开来，上面的那些血点清晰可见。

“这……”柳妍难得地有些尴尬，小小声地说道：“应该不是因为生理期造成的吧。”提到生理期，许萍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蒋晓芸仔细分辨了下，说：“血点的位置在袖口的后背的地方，明显不是。”蒋晓芸神情淡淡的，仿佛只是非常客观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有蒋晓芸打头阵说出了柳妍觉得别扭的生理期，柳妍稍微松了口气，说：“之前也有人退货，会把穿过的甚至是沾上自己生理期血迹的裙子裤子寄回来。

有的店铺觉得晦气难堪，也不会和对方纠结来纠结去，价格便宜就索性直接扔掉了。”

“不过锋哥可不管这些，”钱子旭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说：“不过我们锋哥向来是不信这些邪的，该不退的都不会退，一定要打电话和对方吵翻天才算了解。”

前面已经说了这应该不像是因为生理期而留下的血迹，但柳妍和钱子旭都还在一唱一和地往这方向说上几句，很明显都是说给蒋晓芸听的。

告诉蒋晓芸，售后退货这事儿，各种稀奇古怪的都有不少，不仅仅只是眼前这个他们都没遇到过的例子。

明明自己都担心忐忑得茫然，还能想着来宽慰蒋晓芸这个“新人”。

一时间，不合时宜被关注的微妙涌现出来，蒋晓芸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诶，都聚集在一起开会呢？还在电梯里就听到你们喊我名儿了，”谢楷锋慢悠悠地走进来，简单地环视了下众人，说：“不会是围在一起，开我批斗会吧？先说清楚，本公司杜绝一切背后说人坏话的恶劣行径，被逮到一次，就承包大家一个星期的伙食啊。”

这次难得地没有捧哏和叽叽喳喳的嘲讽，谢楷锋还有些不习惯，眼底藏不住的得意和欣喜逐渐消失，走过来视线落在桌上被拆开的包裹上，眉头微微皱起，说：“怎么又这么多售后？”

见到解决事情的人回来了，柳妍顿时就跟见到亲人似的，大声嚷了起来：“锋哥啊，这售后有问题！”那神情可怜得，仿佛像马上泪水就要决堤嚎啕大哭起来是的，如果不是中间还隔着蒋晓芸，说不定都能直接扑过去扯谢楷锋的衣角。

“什么情况？”谢楷锋也不废话，看向蒋晓芸问道。

虽然蒋晓芸是个新人，甚至可能是连具体售后流程都不怎么太懂更不知道如何去处理的那种，但纵观整个工作室，谢楷锋还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些人之中，最靠谱最能没任何废话地把事情给说清楚的人，估计也就只有蒋晓芸一个。

“这上面有血迹，”蒋晓芸指了指那条碎花长裙，说：“看位置，不像是生理期造成的血迹。”

说到这里，谢楷锋惊讶地挑眉：“那还能是什么？”说完，从钱子旭手中拿过硬纸壳条，简单地翻了两下。

“包裹里有放售后卡或者纸条之类的没？”谢楷锋转头看向众人，问道。

蒋晓芸和钱子旭也跟着转头看向许萍和柳妍。

许萍有些茫然，说：“好像……没有吧。”

柳妍同样也没清醒到哪儿去，往地上看了一眼，说：“没，没有其他东西了。”

谢楷锋正欲发作，便看到蒋晓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找了一根小木棍过来，对着包裹挑挑拣拣一番之后，才朝谢楷锋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行动力和自信，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