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拂过茂盛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重重翠影间,一道玄黑色的身影腾挪跃起,伴随着银色的剑光。
那剑招看似随意洒脱,但剑气间却隐隐蕴含着磅礴的山岳之势。
侍卫临云远远看着,不由露出欣慰的表情。王爷的状态已经许久没这么好了。
自从秦越得病以来,脾气一日胜过一日暴躁。
一来没有这种闲适的心情,二来体力也日渐不济。哪有闲情逸致练习这套剑法。
但看今日王爷心情颇佳,身体状态也不错。临云对接下来要报告的事也不犯怵了。
待秦越舞剑结束,临云递了一块手巾上去:“王爷,有贼人偷了您常戴的那块玉佩,下边当铺的掌柜给送回来了。”
秦越听到玉佩二字,心头突地一跳,蹙眉道:“哪块玉佩?”
临云忽然觉得有些不妙,急忙把玉佩呈上来。
秦越盯着临云手中祥云形状的羊脂玉佩,只觉得脑门上青筋突突直跳。
但他还是压着怒气又问了一句:“是何人将此玉佩拿去当的?”兴许是那蠢货将玉佩弄丢了。
临云一看秦越明显要发怒的神情,暗自庆幸来之前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并且也将当铺掌柜带来了。
“是一个小乞儿拿这玉佩去当,但当时掌柜不在店里,是店里伙计接的手。”
临云急忙把当铺老板叫进来问话。
去当铺典当东西的人,一部分是缺钱将自己的东西拿去当,另一部分这东西的来路……就不好说了。
若是谨慎些的当铺老板,不会收来路不正的东西。但是小伙计眼皮子浅,见到小乞丐拿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进来,又急着脱手。就压了一个很低的价格,跟白捡似的。
想不到那小乞丐也不讨价还价,几乎是给钱就卖。
小伙计虽然财迷心窍,但到底还有些脑子,问了一嘴:“你这不是偷来的吧?”
小乞丐涨红了脸道:“我虽是个乞丐,但不偷不抢。喏,是街对面那个小公子叫我来当的。”
伙计顺着小乞丐手指的方向,看到街对面站了一个唇红齿白,身材娇小的少年。身上穿的袍子一看就是有钱人。
小伙计还留了个心眼,见那小乞丐拿到银子之后确实朝街对面走去,把银子给那个小公子。而那少年也拿出一些碎银赏给那小乞儿。
伙计这才放下心来,这玉佩大约是那小公子的。谁还没个钱不趁手的时候呢,他捡到大便宜了!
待掌柜的回来,看到玉佩上刻的字,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不简单。而且这个掌柜见过秦越,也见过秦越时常佩戴着这块玉佩。
掌柜的以为秦越定然是丢失了玉佩,或者被贼人偷了。他暗自窃喜这回算是立功了,便立即带着这块玉佩来到靖王府。
但是眼下……
“铮”的一声,秦越手中的茶杯裂成了几瓣。
那掌柜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临云也是如临大敌甚至小心的将手按在自己的佩刀上。
了解秦越的人都怕他动怒,因为他难以克制自己的怒气。
一旦动怒引发狂症,他就有可能失去理智,大开杀戒。
一时间院子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秦越克制却粗重的呼吸。
临云根本不敢说话,因为谁都不知道哪一句话会引爆秦越的怒火。
好半天,秦越才哑着嗓子问出一句:“伙计可看清了是个什么样的少年?”
掌柜的哪儿知道是什么样的少年啊,但这时候他也不敢说不知道。结结巴巴道:“个子不高,生得唇红齿白的,说是挺……挺漂亮。”
掌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漂亮形容一个少年,但那小伙计就是这么说的。
个子不高,漂亮的年轻人?秦越脑海里浮现穿着一身男装的阮娇娇。他脑子里闪过什么:“你这家当铺可是开在茶楼附近?”
“是,附近确实有家清风茶楼。王爷上次也去过。”掌柜的哆哆嗦嗦回话,他记得前不久秦越在那家茶楼拔了人家舌头。
“本王没记错的话,那条街有好几家当铺。”秦越语调缓慢,却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临云,派人去查这段时间阮娇娇是不是经常去那里当东西。”
“是!”临云松了口气,还好王爷没有狂症发作,他立即转身离去。
“哎、哎。临大人……”跪在地上的掌柜脚软的都不敢爬起来。
秦越看他一眼:“起吧,自己去库房领赏。”
“谢王爷,谢王爷!”掌柜这才敢抹一把额头上的汗,今日真是好险。本是冲着领赏来的,哪知道差点碰上发狂的靖王。
还好王爷克制住了没发狂,下次他可再也不敢为了领赏来王爷面前取巧了,弄不好得把命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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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日子又过去大半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