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敢吭声了呢?到底谁才是孬种啊?”
冯盎见状,赶忙扯了扯闺女,别说了,你这不是仗着太子挑衅吗?这是人家的地盘,咱们还是收敛一些吧。
“儿郎们手底下干净点,别伤着太子良媛,后面的蛮子多着呢,咱们往他们身上招呼。”
不知道谁扯嗓子喊了这么一句,好了,数不清的石头往冯玉致他们父女俩背后的马车砸过去了。
轰隆隆,哗啦啦,十几辆马车顿时被砸了稀巴烂,那些岭南侍卫赶忙护着宁长真所在的车厢,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石头。
他们这个动作,等于是暴露了宁长真的位置,结果好了,原本还不知道砸哪,现在都有目标了。
冯玉致也慌了,赶忙策马就往后走,奈何太过拥挤,长街上已经乱成一团,她有心去护着宁长真,也做不到了。
韦云起从辽东回来之后,又接过了骠骑大将军这个位置,京师的治安,他是主要负责人。
而他眼下,就带着几百名武侯卫,藏在隔壁长街,他是负责收尾的,也就是将局势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
可以死人,但是冯盎和宁长真不能死。
这时候,一名武侯卫跑来道:
“大将军可以出面了,蛮子被砸死不少。”
韦云起嘴角一勾,朝身后扬鞭道:“儿郎们随我来。”
不多时,几队武侯卫进入场中,开始驱散人群,韦云起策马奔过,人群纷纷给他让开道路:
“皇城脚下,是谁造次?来人,把人都给我抓起来。”
他这是演戏呢,抓谁?苏夔你敢抓吗?人家苏夔站着不动,你也不敢碰人家一根毛,就是走个过场,演给冯盎他们看的。
“骠骑府韦云起,见过大将军,”他是正三品,冯盎是从二品,级别比他高,而且他在辽东见过冯盎。
冯盎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微笑道:“有劳韦将军护送我们入宫了。”
韦云起笑道:“监门府查验出入司籍,接引是尚书省的事情,我管不了,大将军应该找尚书省才对。”
冯盎脸色铁青道:“我来京之后,并未见到尚书省的接引官员。”
“竟会如此?”韦云起装傻道:“大将军放心,我会去尚书省帮你问问。”
冯盎嘴角一抽,懒得再说话了。
冯玉致策马过来,道:“那就请韦将军送我们去秦王府,我们去见太子。”
韦云起笑道:“卑职自当效劳。”
马车那边,宁长真灰头土脸的离开车厢,骑马来到冯盎身后,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好像刚才砸的不是他。
亲随队伍,死了十三个,都是被砸到了脑袋,已经有人报官了,但是县衙没人管。
因为朱雀大街是在京师的正中间,西边是长安县,东边是万年县,人家两个县衙的人说了:我们不管中间,中间你找武侯卫啊。
武侯卫的老大韦云起又给踢回去了,老子也不管。
这下好了,尸体都没人处理。
韦云起就这么在前带路,引导着冯盎他们去往秦王府,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驱赶也驱赶不动,担心他们还会乱来,韦云起喊话道:
“谁再敢闹事,就地诛杀!”
还是一句漂亮话,闹事的你杀不了,杀的了的没闹事。
崇仁坊,收到消息的杨铭顿时皱眉,老爹默许关中子弟这么侮辱宁长真,恐怕是真不想让对方回去了,宁长真这次是胆大的遇到更胆大的。
你以为皇帝不敢杀你?你也不看看当今皇帝是谁。
人家连贺若弼都杀了,你算个屁啊。
杨铭无奈的叹息一声,看向今天刚来王府的杨约叔侄,苦笑道:
“走吧,跟我去迎一迎人家,都找上门了,我也不能装不知道了。”
坊门外,韦云起一骑当前,策马加速朝着杨铭奔驰过来,距离五十米下马,小跑上前:
“朱雀街有闹事者,已经被卑职都驱赶了,冯盎来了。”
杨铭望向远处,小声道:“宁长真伤着没有?”
“没有,闹事的人还算有分寸,”韦云起笑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人家知道太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清楚。
杨铭点了点头,韦云起赶忙退往一侧。
待到冯盎又近了一些,杨铭这才抬步,远远的拱手道:
“大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