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二月十八从河东开拔,二月二十八抵达京师,走了十天。
平年的二月是二十八天,闰年二十九天,今年是平年,也就是说,杨广抵达京师的第二天,是三月初一,但是今天没有举行朝会。
毕竟大家都是刚回来,奔波了一年,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杨广罢朝三日,算是给大家都放了个假。
杨茵绛、裴淑英、陈淑仪生下的一男两女,被第一时间带进永安宫,好让杨广夫妇探视。
他们俩还没见过这三个孩子,至于韦纤惠和燕小棠,也快生了。
“多子多福,你比朕强啊,”杨广只是抱了一会老五杨璨,便将其交给了生母杨茵绛,剩下的他连抱都没抱。
因为剩下的是女的,杨广这个人重男轻女。
杨铭笑道:“父皇此番攻灭高句丽,一举消除我中原东北巨患,乃万世之功,接下来,可以好好休养生息了。”
杨广笑了笑:“家宴不谈国事。”
杨铭点了点头。
既然是家宴,肯定得有杨暕,以及他的正妃宇文赫敏,侧妃元阿七、妾妃崔令姿、王嫔柳金枝。
还有嫡长女杨婵和裴宣机夫妇,至于幺女杨奇,也已经十二岁了,老四杨杲也六岁了,别看这小子是个庶出,但是非常遭杨广喜欢,早早就封了赵王。
杨杲的生母萧嫔,是萧皇后的陪嫁女,没生儿子之前,杨铭在正式场合就没有见过她,如今倒也有了品级,母凭子贵,在后宫地位相当高。
陪嫁女生的儿子,地位在嫡子之下,庶子之上,不能单纯的认为人家是庶出。
其实在杨昭死后,杨广便觉得自己子嗣单薄,想要多生几个,一来萧皇后不乐意,人家不乐意就不是嫡出,庶出生不生吧,生下来干嘛?让老二老三收拾?
我又不是没有庶出?
“杨庆、杨和,终是你们的兄弟,眼下任职于左右监门府,名不正言不顺,朕欲封王,你们怎么看?”杨广笑道。
他话刚说完,萧皇后便是一声冷哼,杨广并没有在意。
杨暕听到这句哼声,立即会意道:“儿臣以为不妥,杨庆杨和生母出身卑微,至今仍无品位,不宜加封。”
杨铭却道:“虽嫡庶有别,然终是父皇亲子,杨室正统,宗室尚且封王,父皇所出,没有不封的道理。”
杨暕愣住了,咧嘴道:“我说老三,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亲兄弟不认,去认庶兄弟?”
“二哥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认你了?”杨铭反驳道。
杨暕随即冷笑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刚见面就吵架,你们是不是没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啊?”萧皇后冷声道。
兄弟俩赶忙起身,连赔不是。
杨铭道:“禀母后,朝廷许多要职,其实不宜交付给外人,然我宗室凋零,无可用之人,杨庆杨和只有封王才能托付大事,即使其无才昏聩,但终究比外人,要信得过。”
他也是怕自己的母后不乐意,所以好心劝解,身为儿子自然了解母亲,萧皇后这个人没啥主见,特别容易被说动。
果然,萧皇后沉吟片刻:“冯氏很早便入了王府,也算是老人了,为陛下诞下二子,是有功的,对我也是言听计从,但是封王,是不是应该谨慎一些呢?两个庶出今后与你二哥平起平坐,你觉得合适吗?”
杨铭笑道:“河间王杨弘的儿子杨庆之,眼下是郇王,杨浩是梁王,难道他们也能和二哥平起平坐吗?亲王有尊卑之分,二哥的齐王,不是谁都可以相较之的。”
“呵呵,”杨暕冷笑道:“晋、秦、齐、楚,我比你的儿子还矮了一截呢。”
杨茵绛顿时不高兴了:“郢回是太子嫡长,袭的是太子原先的秦王爵位,二哥与自己的亲侄儿计较,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杨暕顿时道:“你给我少说两句,这事没有妇人插嘴的份。”
“那你是在影射母后喽?”杨茵绛道。
杨暕一愣,赶忙看向萧皇后:“母后知道儿臣没有这个意思,茵绛这是强词夺理。”
杨广做和事老道:“好了好了,没什么好吵的,老三刚才说的对,有些位置,还是得用自己人,什么叫自己人?朕的儿子,这就叫自己人。”
说罢,杨广看向萧皇后:“你的儿子尊荣已极,还有什么不满的,难不成朕封几个王,就能代替老二老三?”
萧皇后撇了撇嘴:“你想封就封吧,我不管你。”
“你也管不了朕,”杨广冷哼道:“能管朕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亲爹训斥亲妈,杨铭赶忙道:“母后刚才说的谨慎对待,儿臣深以为然,杨庆杨和终究是底子薄了些,还是需要先历练历练,一下子托付重任,怕他们接不住啊。”
“有什么接不住的?”杨广道:“朕的儿子,朕自己清楚。”
好了,杨铭也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