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就是关陇贵族集团的核心成员。
所以苏烈想要娶一个出门高门大阀的闺女,最多也只能是庶女,嫡出的那是想都不要想,就算杨铭强行干预都不行,甚至杨都不行。
这是人家的传统和规矩,人家要是铁了心不乐意,皇帝也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房玄龄娶的是杨岳的庶出闺女,这还是杨茵绛搭的桥,而杜如晦就可以娶韦家的嫡出,这就是出身的差距。
李靖那个就纯属传说级别了,要么被传为佳话呢?一个世家子娶了一个侍女,嵴梁骨都快被族里戳断了。
春游上,可谓美女如云,哪个不是金枝玉叶的娇贵之体?
苏烈都看花眼了,他这个人倒不算好色,因为他家里有一个大美人,叫董屏,是杨暕当年送给杨铭的五个江南美人之一,被杨铭赐给他做妾了。
苏烈已经非常满足了,他自认为,没有杨铭,她睡不了这么漂亮的美人,甚至觉得董屏给他做妻子,也不为过。
但是人都是有想法的嘛,他也希望自己能娶个出身好的姑娘,那么将来的子女,就不用像他这样被人瞧不起。
人分三六九等,清朝的时候汉族官员连奴才都不配,而大隋,即使苏烈已经是太子的千牛备身,但是大家族眼中,他还是个下人,下等人。
他爹苏邕,干嘛的?始平县衙的一个刀笔小吏啊,不入品,还没背景。
像这种小吏,那都是县令自己就可以安排的,而苏邕为什么带着儿子从河北迁到京兆呢,就是因为有一个亲戚当县令,投奔人家来了。
说句不好听的,苏邕还不如韦家一个奴仆的地位高呢。
所以眼下的苏烈很尴尬,好多人都认识他,听说过他,面子上也因为太子的缘故,敬他三分,但要说到交心,那是不可能的。
本来是来相亲的,结果苏烈每天都山上打猎。
“喂,那个人,说你呢,”山脚下,一位背后站十来个卫士的少女,冲着刚刚下山的苏烈喊道。
苏烈愣道:“姑娘是叫我吗?”
“荒山野岭的,难不成我叫鬼啊?”少女手里也拿着长弓,背上挎着箭壶,一身武士装。
苏烈笑道:“那姑娘喊我做什么呢?”
少女指着苏烈肩上扛着的那头鹿道:“我的随从将此鹿赶至这里,没曾想被你抢了先,你是不是该还给我呢?”
只看少女身后那帮武士的家徽,苏烈也知道惹不起,再者好男不跟女斗,于是将鹿放地上,道:
“此鹿是姑娘的了。”
少女反倒愣住了,噗嗤笑道:
“你这个人倒也实诚,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猎到的鹿自然是你的,不过我追这头鹿已经一上午了,此鹿过于机敏狡猾,我发二十箭都射空了,你倒是厉害,谁家的人啊?不知道能不能借我一用,帮我赶鹿呢?”
苏烈笑了笑,朝少女拱了拱手,道:“前面山中应该还有鹿,姑娘不妨去寻,下辞了。”
说完,他就去寻摸拴林中的战马,等到他牵马出来的时候,少女又是眼前一亮:
“好家伙,高昌龙种?兄台到底是谁啊?咱京师有这种良驹的可不多。”
这时候,少女身后的一名随从凑过来,小声道:
“马股下盖着秦王徽记,应是太子的马。”
苏烈的这匹马,是当年攻灭吐谷浑的时候,杨铭赏给他的。
少女一愣,朝着苏烈行了一个武士礼:
“倒是我眼拙了,兄台竟是太子的人,敢问高姓?”
“见笑了,”苏烈拱手道:“太子千牛备身,苏烈。”
他之所以说实话,是因为少女的出身不简单,人家族里头有人是他的主人。
少女顿时双目放光,惊叹道:“原来是大破吐谷浑主力、攻灭尹吾的苏烈苏定方?那咱们可要好好套套近乎了。”
“不敢不敢,卑职当不起,”苏烈道。
少女一扬手,笑道:“有什么当不起的,既然是苏兄,那我可要麻烦你了,今日猎不到一头鹿,我是不甘心的,苏兄可否帮忙呢?”
说罢,少女接过随从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笑道:
“来吧,能与苏兄驰骋山林,是小女的荣幸,你该不会不给我这么面子吧?”
苏烈耸了耸肩,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家父隋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