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道智、宇文道义都是死于杨坚之手,她的母亲嫁给了杨素的长子玄感,才得以免祸,但也因家族倾覆,难以承受打击,以至早亡。
所以杨铭找杨茵绛打听这个人,是找对人了。
宇文玉波,跟杨茵绛还是个亲戚,是她外祖宇文赞六弟宇文兑的女儿。
“宇文兑的女儿,你还得管她叫姨母?”杨铭好奇道。
杨茵绛点了点头:“她今年应该有三十二了,就住在静照庵,带发修行。”
麴伯雅看年纪,也有小四十了,但是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封为和亲公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可是古代,女人没有那么多保养品,一过三十鱼尾纹都出来了,想改年龄装嫩,都装不了,也不好生育了啊。
算算时间,宇文玉波应该是在大隋立国之后,就被扔去静照庵,那时候也就四五岁的样子,既然是尼姑,应该是处的。
但杨铭清楚,老爹绝对不会同意跟高昌和亲,老杨家宗室凋零,如果有适合和亲的人选,为什么不跟西突厥和亲呢?
裴矩都说了,收拾完尹吾,就会收拾高昌,那么还有和亲的必要吗?
于是杨铭思来想去,还是想先看看老爹的意思,写好奏疏之后,他令人加急送往洛阳。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妻子又去了一趟牛耳山的静照庵。
杨茵绛见到宇文玉都,完全没话说,两人虽然是很近的亲戚,但几乎没有见过面,所以也就没有任何感情。
宇文玉都,相貌普普通通,但或许是修行的缘故,一点也不显老。
你说她才二十来岁,肯定有人信,但你说她十八九岁,那就是胡说八道,但一般和亲公主,都是十七八岁左右。
“你来找我干什么?”宇文玉都和杨茵绛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毕竟是长辈。
杨茵绛笑了笑:“看看姨母过的如何?”
“二十多年了,今天才想起来看我?”宇文玉都冷笑道:“你不会是在打我什么主意吧?”
“呵呵.......”杨茵绛没话说了,她不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接着,杨铭夫妇与崔姮见面之后,闲聊了几句,便早早下山离开,毕竟天黑前还要赶回京师。
“你的想法真的很古怪,”回去的路上,重新成为正妃的杨茵绛心情大好,笑道:“拿旧周的宗室湖弄高昌王,是不是不太合适?”
杨铭笑道:“什么叫和亲公主?陛下认了女儿的才能叫公主,所以啊,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儿代表大隋和亲,那也是公主,并不算湖弄。”
“我大隋宗室虽然人少,但也不至于找不出几个适龄之女,何必冒顶呢?”杨茵绛道。
杨铭笑了笑,说道:“因为父皇瞧不起高昌,觉得高昌王连娶宗室女的资格都没有,但裴矩的意思,不打算在对尹吾用兵的时候过多消耗,所以高昌暂时需要安抚,而且将来收拾高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会让西突厥和薛延陀胡思乱想,毕竟高昌是它们两国进入大隋的咽喉要道。”
“眼下的局面,确实不宜再起大战,”杨茵绛点头道:“我那后母是崔家的人,听说父亲正在与崔家交涉,希望他们将来能站出来,指证杨暕为祸河北,希望这一次,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说罢,杨茵绛握住丈夫的手,柔声道:
“得夫如此,妻复何求,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将来无论你如何待我,我都不会有丝毫怨恨。”
杨铭笑道:“杨约虽然被贬为淅阳太守,但他现在一定很开心,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他想再回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一点我晓得,父皇忌惮我们家,我是早就知道的,”杨茵绛强颜笑道:“我并没有怨恨父皇的意思,杨家庞然大物,为官者多达四百人,这样的家族,不遭惦记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也知道,”杨茵绛突然看向杨铭,直视对方眼睛道:“你将来若是继位,也会针对杨家,但请夫君放心,我只会站在你这一边,帮助你压制自己的娘家。”
杨铭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她这句话,而是说道: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杨茵绛都嘴一笑,将头埋入丈夫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