颎赶忙硬着头皮道。
他的嫡女是太子的嫔妃,太子杨勇在大兴善寺调戏女子的事情,他早就从女儿口中得知。
自然猜到独孤后想拿这件事来暗贬太子。
这個问题本来就不应该有答案。
独孤伽罗也没想着能从高颎口中得到答案,而她之所以这么说,是让高颎心里有答案。
两人相识几十年,彼此心照不宣,我在说谁你心里清楚。
“刚才你说晋王孝顺,这一点,本宫是认同的,”
独孤伽罗继续道:“但是我的孩子里却有一个人在骂他的阿娘,还说什么阿娘不给我一好妇,真可恨,来,独孤伱来评评理,我的五个孩子里,谁的媳妇不好了?”
此时的高颎再也坐不住了,扑通跪地道:
“断无此言,圣后岂可听信流言中伤,而疑亲子?”
“流言?哈哈哈.......”独孤后的笑声让高颎心里一阵发毛。
高颎彻底慌了,这句话如果是真的,那么说这个话的人肯定是太子杨勇。
真是要命了,你怎么敢说这种话啊?
“好了好了,别跪着了,”
独孤伽罗缓缓起身,亲自上前将高颎扶起,面带微笑道:
“你追随本宫二十余年,同心同德,从未让至尊失望过,而我也从未将你视作外人,当年右卫将军庞晃及左领军将军卢贲等人诬你谋反,我曾与至尊言道:就算天下人皆反,唯你高颎不会。”
“后来开皇十年大旱,又有尚书都事姜晔、楚州参军李君才上奏说:水旱不调,罪由高颎,本宫立即将此二人废黜。”
“你知为何?”独孤伽罗自问自答道:
“因为于本宫而言,论心腹者,唯独孤公一人而已。”
高颎顿时心如死灰,他猜到独孤后在暗示他什么了。
暗示他要像从前一样,唯独孤后马首是瞻,无论任何事情.......
“臣蒙受隆恩,唯死可报!”
高颎再一次跪地叩首。
这一次,独孤伽罗没有拦他,而是居高俯视,望着眼前这位跟随自己二十多年的亲信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