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似有一阵风起,吹动女子的衣袂霍然飞舞。 那长长的衣摆如红雪飘旋。 她手执一把木剑,眼神格外凌厉。 她就那样徐徐走来。 如瀑的乌发,如血般赤红的衣裳。 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一袭红色。 红得那样纯粹,却又绚丽放肆。 她走来了,迈过门槛。 虽已仅隔数步之遥,但逆着阳光,仍旧没人看得清那女子的眉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圆/润的玉足。 那足尖甲上染了丹蔻,衬得肌肤异常雪白。 她就那样迈步而来,踩在红色的地毯上,步步走向大殿中央。 待她站定,长长的衣袂飘落,轻轻掩住了那双如玉般无瑕的美足。 霎那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紧接着,又落到白明微身上。 仿佛在不由自主地用这两人做对比。 他们一分分,一毫毫地比较。 一时之间,却分不出伯仲来。 若说镇北大将军明丽若凤凰花,那这名红衣女子,却是妖娆魅惑似曼珠沙华。 但见她赤足而来,走到大殿中央,便开始挥动手中的木剑。 剑舞美在柔中带刚,可她却把剑舞出了别样一番感觉。 那柔媚的舞姿,妖娆惑人的姿色,很快就叫大殿之上的人挪不开眼睛。 元五眯着眼睛望着,神色间可见有几分忌惮。 而元贞帝已经完全看呆了。 美色谁不喜欢,若非中间隔着一个白惟墉,这白明微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正因为爱美,所以韦贵妃才能霸宠多年。 可很显然,眼前的女子更为年轻,更诱/人。 他看得眼睛都圆了。 不仅是他,便是太子刘昱,也仿佛陷入了这样的美色当中。 皇后与太后,不由得皱起眉头。 群臣大多都看得津津有味。 而这并不是结束。 但见数名身着绯色霓裳的女子徐徐走来。 她们腰间挂着小鼓,拍打着鼓声配合着红衣女子的舞姿。 整个大殿,眼花缭乱。 等到众人都看得忘了呼吸时,红衣女子把手中的木剑一扔,水袖扬起。 那水袖的末端坠着明珠,她便用这水袖,有节奏地拍打着小鼓。 美丽不可方物的姿色,妖娆魅惑到极致的舞姿。 伴随着雨点似的鼓声。 仅凭一舞,便彻底攫住所有人的目光。 直到乐师停下动作,女子福身谢恩,众人依旧呆怔,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民女蒹葭,拜见东陵陛下万万岁。” 红衣女子再度重复了一声,响亮柔媚的声音,打破这个大殿的沉静。 众人反应过来,掌声雷动,满堂喝彩。 元贞帝也反应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蒹葭,连说好几声:“赏!赏!重重有赏!” 蒹葭盈盈福身,却并未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多谢东陵陛下。” 元五缓缓开口:“西楚竟有这等美人,看来摄政王下了好一番功夫。” 萧重渊随口回答:“你喜欢么?喜欢送给你。” 元五连忙拒绝:“这是摄政王送给东陵陛下的,元某不敢夺爱。” 萧重渊道:“不过是个女子而已。” 元贞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蒹葭身上:“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你生得这么美,怎么会用‘蒹葭’为名?” 蒹葭眉目扬起,反问:“如此说来,陛下觉得民女这名字不够美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刘昱低喝一声:“放肆!小小女子,不自量力,也敢这般同父皇说话,你不要命了吧?” 蒹葭挑唇,眼神睥睨:“其一,民女尚且还是西楚人,不尊你东陵的规矩;其二,民女在与陛下说话,你插什么嘴?放肆的是你!” 刘昱恼怒,正要发作。 萧重渊淡声开口:“蒹葭,不得无礼。” 蒹葭当即朝萧重渊毕恭毕敬地行礼,随后闭口不言。 元贞帝并未因为蒹葭的态度而气恼。 听话的女子他见多了。 后宫遍地都是小绵羊